杜昕月这才想起来,当下还有这件要紧的事要处理。
她匆匆忙忙地向菜窖口走去,招娣帮她将梯子顺下去,又给她手里塞了一个手电。
杜昕月下到菜窖里,又来到哪件密室外,她看到密室的门半敞着,地上踩着密密麻麻的脚印。
要知道每次她跟姥姥进来之后,在姥姥的要求下,她们都会用树枝将地上的脚印抹去。
进了密室,眼前的景象也让她的心重重地沉下去。
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扔得到处都是东西,被褥、抽屉、蜡烛,红木雕花床上的帷幔被扯得七零八落,桌子上的牌位倒了,盘子里的贡品洒落在桌子上和地上……
她不敢想象姥姥要是看到这些会伤心到什么地步。
按照招娣的指点,她从桌子和墙壁的缝隙中找到那本家谱,揣在怀里。
然后,她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盒火柴和一盏煤油灯,这是她和姥姥每次进来时用来照明的。因为蜡烛贵,姥姥不舍得用,所以每次照明只使用这盏煤油灯。煤油灯里的油是满的,那是杜昕月上次来时特地加满的。
她将几乎冻僵的手指罩着煤油灯取了一会儿暖,然后端着灯又仔仔细细地环视了一遍这间特别的屋子。
她心里对这里有太多的不舍,然而,今天却不得不跟它告别。
好在这里的东西也都不值什么钱,只相当于仿照当时官家的样子做出的样板间罢了。
杜昕月将煤油灯熄灭,打开盖子,咬咬牙将里面的煤油向床幔和桌子泼去。
她划燃一根火柴,将脚下的床慢点燃,看着火苗从床幔上蔓延开来,又冲上桌子和墙上的画卷,她才转身走出了屋子。出来之后,她将密室的门合上了。
因为密室里设有通风口,她不用担心里面的火会熄灭。
出了菜窖,杜昕月又刻意将菜窖盖上了,为了防止里面的烟跑出来,她还在上面加盖了木板。
招娣还在上面等她,看到她忙活完就问她:“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被我烧掉了。”她说。
“这就好。”招娣寻思着,说,“我觉得等明天县里工作组过来找你,你还是应该一口否认到过这里的好,要不然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杜昕月谢过招娣,说,“天快亮了,你赶快回去吧。”
“那你呢?”
“我在这里等他们来。”
“你疯了?工作组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劝你还是连夜……”
“招娣,”杜昕月打断她,说,“联系顺风车的事没这件事大,所以,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有时间还你。”
招娣还想说什么,但她已经靠着木桩坐下去,并且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你自己保重。”说完,她转身扭动着壮实的身体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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