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直接从身后拉他，并迫使他转向自己道：“你看，我今天美不美？”

秦故看着蔚雨卿穿着这身新装束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然后评价道：“像个青皮葫芦。”

蔚雨卿倒也没想到他可以睁着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假装委屈道：“可是你们峰上的小徒弟们，刚才可都看得走不动道了呢～”

“他们是被你的尊容吓到的。”秦故嗤了一声后又道，“没事别来打扰我们弟子修行。”

“哇……你就这么翻脸不认人吗。”蔚雨卿说着直接坐到了秦故的椅子上，“你都亲过人家了，还不认账吗？”

“那是你自己啃的我。”秦故上去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拉开，自己直接坐上去道，“走开，你打扰我干正事了。”

“正事？”蔚雨卿在一旁抱胸撅嘴道，“你的正事不是喜欢我吗？”

这次秦故的脸色明显滞了一下，但他很快又面无表情道：“你听错了。”

“你说过的。”

“没有。”

“说过的。”

“没有。”

这段无意义的对话过去后，蔚雨卿凑过去，抓着他的椅背，近距离地看着他的侧脸道：“你在顾虑什么？”

那双眼睛没有回看她，他只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蔚雨卿的脸几乎是贴着他了：“你没说真心话。你明明就喜欢我这样对你，你一直在想我亲你时的那种感觉……嘴唇，牙齿，舌头……是不是每一样都很销魂，每一样都让你想沉溺于其中……？”

她的声音响在耳畔，就像魔鬼的低语一样充满挑逗，让人酥麻掉一半的身子。

她的一字一句，确实都让秦故回忆起了那种噬骨销魂，如愿以偿的甘美滋味。

但是不行。秦故猛的想要推开她，却感到耳朵上一热。

等注意到那竟然是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耳廓时，秦故真的绷不住了。

他唰的站起身来，然后指着窗外对她说：“滚回去。”

“什么？”

秦故好像被一种冰火交融的感觉吞噬，他迫使自己重复道：“我说，滚回去。”

“不要。”蔚雨卿干脆地拒绝道，“我才来了多少工夫就要赶我走，一点待客之礼都没有。”

她说着自顾自地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在她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懒洋洋道：“你不想看到我，我想看到你啊。我不走，有本事你把我赶走。”

秦故只皱紧了眉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敲敲打打起来。

晶石被钻磨出来的飞屑不一会儿就聚少成多地浮在了两人之间。

蔚雨卿抬头吹了一口眼前的飞屑，轻轻道：“圣君，遵循本心就好，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秦故没看她，也能想象出今日的她穿着这身水波碧映的华服，点着眉心上那呼之欲出的翠鸟花钿，再以慵懒的声调说出这番话时，该是怎样一种妩媚娇柔的姿态。

画中人在邀他入画，他却不敢应邀上前。

他想对她说，你不懂，如果简简单单一个遵循本心就可以，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难事。

蔚雨卿看他还是没回音，就说：“好吧，不提这个。秦大师，这都一年半载过去了，我请您做的东西还没做好吗？”

果然，一不提情感问题，秦故的精神明显放松了一些。他以一贯的口吻道：“好了。”

见蔚雨卿已经眼睛亮亮地摊出一只手，他迟疑了一下道：“拿去可以，但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拿去了，就不能再提你我之间之事。”

“嘿我说你这个人。”蔚雨卿被他的点子气笑了，“你当这是什么，说不提就不提？就算你不喜欢我，还不许我喜欢你了？”

“行吧。”她又抖抖腿道，“东西你自己留着吧，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我今天来了，明天也要来，天天都来，直到你亲口说你喜欢我为止。”

秦故料到她不可能轻易答应，干脆也激她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既不喜欢，更不会说。”

“此话当真？”

“当真。”

“那好。”蔚雨卿起身站起，她的笑仍像水波一般柔媚，只是此时水波之下，却含着暗石激流。

她看着秦故说：“不坦率也要有个限度，我就看你能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