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墙面全都是掉渣渣的土做的,用一层报纸有些贴不住,邢以南就用两层。
这个报纸和本子纸都是邢震和飞飞用剩下的,他爸有看报纸的习惯,最后报纸就会沦为糊墙的壁纸。
本子纸邢以南都有些不好意思贴,邢飞飞的成绩安愿也知道。
但是知道归知道,当一片小叉号的作业纸贴在墙上,怎么看怎么碍眼。
看来回去还是要给他辅导辅导功课了,再这样下去能不能顺利毕业都难说。
男人用报纸还给自己叠了个有模有样的小帽子,看着很滑稽但是大小正合适。
这样可以防止灰尘都掉到头发里,蜘蛛网全部被他用扫帚给打下来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过去,原本脏脏的房间已经焕然一新了。
炕上的草席看起来还挺新,但是邢以南还是打算给她换个新的。
如果田秀荣没有时间,他就在外头买个或者自己编编,让安愿用旧的他心里会有愧疚感。
等天色都黑下来,月亮也在天边慢慢悠悠的亮着,上头繁星点点。
男人把头上的报纸帽子拿下来放到一边,把袖子上使劲的拍拍,都出来些灰尘。
把门锁上以后他就往家走。
刚下工就去收拾老院子说不累是假的,但是一想到这个房子马上就要迎来它可爱的新主人安愿。
他就觉得甘之如饴,一切都是值得的,没有白忙活。
老院子和知青点还不是一条路,但是都能直接去往一个岔路口。
“哎呦——”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直男的邢以南握紧了手里的镰刀,随时准备动手。
这个声音是从地上传来的,没一会儿就看见黑灯瞎火底下爬起来一个人。
“邢副队长。”
赵芳芳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委屈。
男人面无表情就要转身走,他跟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话。
如果她对安愿好些,都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等等我!”她着急的说。
男人拧眉,“等你干嘛?我们又不是去一个地方的。”
本来就是这个方向是他回家的,他们正好在岔路口上,往左拐是知青点,右边拐是邢家。
“我想和你回家。”
女孩的声音虽然微如细蚊,但是男人还是清清楚楚听见了她说的话。
邢以南的脸可以用突然黑下来表现,他震惊的问:“你说什么?”
这个女同志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他俩话都没有说两句就要跟他回家?
最重要的是他俩还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是自己有对象的情况下。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邢以南这么多年在东北从来没有见过赵芳芳这样的人才,大冷天的居然吓出他一身汗。
赵芳芳咬住嘴唇,趁着天黑,她贪婪的目光尽情的扫视面前的男人。
那个神态,啧啧啧啧……
和白骨精没有什么区别。
“我说……你能带我一起回家吗?”鼓起勇气,赵芳芳咬着手指再次说道。
声音还愈发坚定下来?
邢以南直接被她气笑了,“不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喜欢你。”
赵芳芳闭上眼睛大声的说。
在男女感情还很懵懂的七零年,一般的男女双方都是很腼腆的,到最后的谈婚论嫁也是水到渠成的。
也少见赵芳芳这样这么主动的,直接上来就贴着男人。
邢以南先是哑然一瞬,然后毫不犹豫的说:“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说他不喜欢赵芳芳。
可扎着双麻花辫厚厚刘海的女同志听不出来啊,她单纯的说:“兴趣可以培养的,我觉得我是你喜欢的类型。”
“而且我们平常相处的也是挺不错的,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感觉啊。”
女孩面色带着潮红,男人没有看她也没说话。
场面一度尴尬到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这个年代还没有绿茶,白莲花之类的形容词,但是赵芳芳可以算得上是极品的领路人了。
说这句话她也不知道羞耻,男人头都大了。
“培养个屁,我有对象,比你好一百倍。”
邢以南插着裤兜,面上冷淡,原本就微抿的薄唇变得紧抿。
他还从来没见过赵芳芳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突然表白说喜欢他,然后说自己是他的类型。
他的喜欢可没有类型,只有安愿这一个选择,要不然也不会单身二十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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