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夏忧唇角勾出一抹苦笑。“而且学长,盛仲景他心里喜欢的是别的女人。如你所说,我不过是他的调剂品而已
“是吗?”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孟震霆突然一声长长的叹息。“看来我说的话,你是真的没有听进去啊,丫头。”
“啊?”诧异的抬眸看向孟震霆,夏忧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丫头,我说过的,不要被表象蒙蔽了你的眼晴。哪怕,它是你亲眼看到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孟震霆一字一顿的说道。“要用这儿,用心去看待周遭的一切,你才不会迷失自己!”
用心看世界么?
夏忧在心中暗自苦笑--如果心也早已迷失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因为母亲的这场变故,夏忧的“开荒牛计划”是彻底的泡汤了。
好在孟震霆的初衷只是想留下她,所以倒也并不在意。很爽快的便答应了她暂留本城的决定。
因为要照顾母亲,夏忧此刻也没有理会自己的感受了。虽然与盛仲景同处一个屋檐下让她有些别扭。可现在她正处于用钱的时期,罢工肯定是不行的。
换新工作吧,难免要从头做起。薪水高低先不用说,光是起早贪黑,加班加点的精力和时间,她就根本没办法接受得了。
吃苦她不怕!有了这几年的工作历练,再苦也苦不过当初在孟氏的那些日子。可对她而言,照顾母亲,让她顺利康复,才是她现在的重中之重。
于是一番权衡之后,夏忧还是决定留在孟氏。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什么的,闭上眼晴,堵上耳朵,当看不见,听不到。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因为离母亲出院还有几天,而之前她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很多她负责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和同事交接。所以这天,夏忧决定抽空回公司去看一看。
大约是她很久没到公司的原因,公司的同事对她都十分的热情,外加一点点好奇的眼神,纷纷向她打听这段时间的去向。
夏忧这才想起,因为当初事发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所以请假时,她只含糊其辞的告诉人事部的同时母亲生病了。
大约因为她算是半个公司“高层”,又是孟震霆的得力助手。所以人事部的同事也不敢向她过多的追问。而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并未向其他员工透露她请假的理由。所以才会导致她们如今十分八卦的望着她,一副“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们”的模样。
“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最近耽搁了。”夏忧淡淡一笑,并不打算提及母亲的病情。
一来事情已经过去,说出来也无非引得一番唏嘘和同情而已。
二来她和她们并不熟络,没必要拿自己的烦心事去让别人感触。
所以夏忧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之后,就匆匆离去。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夏忧却听到隐隐有不屑的声音传来。
“哼,有什么了不起。她不说,以为咱们就不知道了吗?无非是盛少抛弃她,与孟小姐定了婚。所以她情殇难忍,躲到哪里疗伤去了。”
“对啊对啊。她一走,盛少也急了。据说她请假的第二天,盛少发疯似的冲出去。后来还消失了一个多礼拜。指不定就是旧情难忘,追随这位而去了。”
“哎,你们说,盛少到底是喜欢夏助理还是喜欢孟小姐啊?怎么我现在越看越糊涂了呢?”
“……”松开按着电梯按钮的手,夏忧没想到,就这样她也能和盛仲景牵扯出一段八卦来。
他消失是因为争风吃醋导致的住院好不好,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啊?!
怎么这些一向小道消息灵通的同事,这次居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吗?
还有,什么叫她请假的第二天,盛仲景发疯似的冲出去?
是为了她吗?不可能吧……
指不定是他的心头至爱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才会这样失态呢!
夏忧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嗯,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这样想着,夏忧也就把这件事撂到了一边。
回到顶楼,秘书室的那帮女人依然十分八卦且热情。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夏忧倒也应付得从容不迫。一句“家里有事”便打发了所有人。
反正她们怎么想,是她们的事情。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这些家伙脑子里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指不定她就算告诉她们母亲住院
的事情,她们依然会以为她是在骗人呢!
和公司同事交代了一些事情,并叮嘱她们一些注意事项,告之她们她还要几天才能回公司上班之后,夏忧起身走到了茶水间。
刚拿起咖啡杯,身后就响起孟妤看似平静,却隐含关切的声音。“你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真的没事吗?”
“你希望我有事吗?”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小口咖啡,夏忧方才挑挑眉,含笑盈盈的看向贺仪。
这个女人,最近好像十分关心她呢?!
“没事最好。”额上的青筋跳了三跳,贺仪又接着低声补充了一句。“有事最好也别硬撑着!”
“不是很恨我吗?干嘛又这么关心我?”看着她一副别扭至极的模样,夏忧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有些人就是如此,其实心地并不坏,只是见到別人比自己强了,就难免不舒服。说到底,不过是嫉妒作祟。
“我才不是关心你呢!”贺仪在心底暗自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内疚而已!”
这些年,看着与她一同进入公司的夏忧扶摇直上,贺仪心里当真是又妒又恨。尤其是,孟震霆对她的青睐与特別,更让她的心如被猫抓一般,几欲发狂。
她以为自己是恨她的!所以看见她和盛仲景在一起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将此事告诉了孟妤。还在公司悄悄的散播她朝三暮四的流言。
可不知为何,当她看着盛仲景当真弃她而去,和孟妤订婚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尤其那次在茶水间看见她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十分的可笑兼且幼稚。
那一天,她想了很多。想到最初她和夏忧没有防备,不分彼此的美好时光;想到她曾经对她倾心相助,毫不吝啬的慷慨;想到自己因为嫉妒,对夏忧做出那些算计。
突然之间,贺仪就有些后侮!
若没有当初的那些少不更事,是不是她和夏忧的友谊,就不会走到这一歩?
这些年来,她算来算去。却最终什么都没得到。连真心待她的朋友,也被她给算没了。
这样,真的值得吗?
心中生出一丝悔恨,贺仪看着夏忧那满是怜悯的目光,突然一阵没来由的烦躁。扔下一句“盛总有事找你”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盛仲景找她?
夏忧还沉浸在贺仪的反常之中,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几分。
她来时,他的办公室大门一直是关着的。所以她并没料到他会在公司。
他的伤好了吗?竟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心中一阵疑惑,夏忧放下咖啡杯,径直走到盛仲景的办公室前面。
“进来。”听见敲门声,办公室里的男人眸光一喜,毫不犹豫的说道。夏忧推门而进,一眼就望见了那个深陷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墨色的衬衫,静静的靠在沙发的一角。双眸微阖,只余一排又长又翘的睫毛,安静的贴服在他的眼睑^
由她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楚的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离那日医院碰面不过几天时间,好像又清痩了一些。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睑下有一些发青,原本素来红润的嘴唇,此刻也没了颜色。大概是因为痩了的原因,他本就料峭如刀刻的俊颜,此刻越发棱角分明。
配上他那紧抿的薄唇,让他整个人多了一种冷硬而疏离的气质。
若不是他因为脸色欠佳,而削弱了几分气势。当真会让人产生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
“盛总,你找我?”她却并不怕他,只是心底慢慢升起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萦绕在心间,让人没来由的烦躁。
“回来啦?”他缓缓的睁开眸子,语气亲昵得仿佛情人之间的低语。又仿佛从前的那些种种不快,根本没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一般。“坐吧。”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饮水机旁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他有些沙哑的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