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那两个姐夫也是聪明人,知道做口舌之争无用,所以也不强辩。嘉妃更是个聪明的,呐身子不适来做借口。一来名正言顺的召来了女儿想对策,顺便再帮她传个信。二来,也可叫那些个觊觎她的人以为她病入膏肓,从而放松警惕。毕竟嘉妃素来圣宠不断,那些人怕是也对倪家又爱又恨着呢!这一石二鸟之计使得好,嘉妃不愧是大家子出来的。”
周玉蝶侧着身子,怀里抱着斑臧,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看着青岚道。
青岚见她看的如此透彻,便也跟着笑了,接着道:“周义荥素来对嘉妃和昭王都是这样防着又用着的,不看别的,您就看他胆敢把大周海军的大半副身家都交由昭王统帅,给各海郡送去物资,便知他这人矛盾的紧了。也是他这态度,害的那些人也是日夜不安,想尽办法离间挑拨。主子难道不想把这宫中的水再搅浑一点吗?”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轻柔。想一根羽毛在周玉蝶的心上轻抚,痒痒的。
周玉蝶抬眸看他:“你从什么时候起讨厌他的?!”目光中带着探究和疑惑,口气却出奇的带着调侃。
说实话,这半个月来,她每日听着他们从各处收集来的各方动向,就像在看一个遥远的故事,从未有什么实感。可今天,她听着墨玉的那句看似恭敬的应答和青岚刚才的那句话,忽觉她从不了解他们,却从一开始就相信了他们。知道他们为的是魂契才会对她效忠,无关这个灵魂的名字是秦晁还是周玉蝶。
可她的感觉还是像找了个心里念着前女友的男朋友似得,委屈,不值,屈辱,伤心,绝望……可她却不想用药或法术抹去他们的记忆,因为这么做的同时,他们对她也就真的只剩下仆从契约了,再也没有了感情。她此时也和周义荥一样,对他们不知该怎么办,再亲近也觉得有隔阂,要远离却又舍不得。这种吃不下,吐不出的感觉让她分外急躁无措。
青岚由着周玉蝶定定的看了自己半晌,眼神逐渐从若有所思变成了迷离恍惚,随后又如梦初醒,变得清明起来。他有那么一刻是嫉恨恼怒的,不知让周玉蝶露出如此神情的人是谁。下一刻他却又释然了,想起周玉蝶空空如也的手腕和刚才那古井无波的表情,嘴角一扬一抹儒雅风流的微笑又回到了脸上。
周玉蝶自是不知他这番动作,只是习惯性的在斑臧脑袋上揉了两下,含笑捏着它的耳朵玩的不亦乐乎。与她最亲近的也只有斑臧了,几人中只有他与秦晁感情单薄。因此,周玉蝶也最喜欢他,与他最是亲厚:“斑臧,你可有要报的?中京的铺子收的怎么样了?”
斑臧闻言,并未变回人形,直道:“中京的铺子收了不少离宫中最近的,周家老宅所在的那一条坊都被买齐了。还有东西二市的也以属下的名义一共买下了三十八间。在此期间,属下倒是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实在耐人寻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