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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打算(2/2)

女子点头,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抚上男人的软面具上,纯金的质地,光滑细润,巧夺天工。女子继而坚定地看看他,将指下的面具缓缓揭开……

然,男人却将面具上的那只手握住,指腹间微微摩挲,邪笑着对她道:“就不怕被吓着?”

清妃微微一愣,旋即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若隐若无的笑,宛若夏花。她的目光肯定而坚忍,朝着面前的男人道:“若是怕这个,我岂会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女人。”

回想若干年前,她是何其眼高于顶,一身骄傲,却在遇到他的那一刻,被卸下一切,磨去棱角,成为偌大深宫里一朵为他独自绽放的花。

她的美好韶华,尽数流逝在他身侧,却不见他付出过几分情意,何其讽刺?

烨帝的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半步,清冷地说:“清妃,你逾越了。”

她与他,相处多载,却时而甜蜜,时而淡漠,仿佛恩爱宠幸是那戏台上的一出戏。

清妃的眸子一黯。低声道:“那就由臣妾服侍皇上就寝吧!”

雕梁画栋的宫宇间,那一株血昙开得越发灿烂,有种,名为遗世独立的美。

翌日,西景钰谴了内侍林德

续宣旨,赐给项晓清诸多珍宝,并为项祁回朝举行盛大的饯别的宫宴。如此一举,无声宣示他这位烨帝对这位清妃的礼遇。

望着眼前的南海东珠,颗颗硕大明艳,仿佛昭示着新妃的受宠,可,忆起昨夜,那戴着面具的烨帝,对她项晓清到底是有着几分心意呢?他所赐的是珍宝,却不是将人视为珍宝。

容浅站在项晓清身后,静美的面容上,扯开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说:“公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很会安慰人,那泠泉般的柔声化成春风,让人十分舒坦。

项晓清对着菱花妆镜,里面的女子容颜憔悴,一双灵动透彻的眸子仿佛落了尘埃,变得黯淡。她一个孤女,面对危险倾轧,猜忌试探的宫廷,又能依靠什么呢?

她真的做得很好吗?其实不然,她是明白的。侍寝夜惹得君王不悦,被他逐出荣华宫,这叫好吗?

漆金盘龙的顶天穹柱,青鹤叼莲的高盏宫灯,沉香靡靡。西景钰坐在王座之上,右侧坐着风华绝代的清妃,两人抵额相向,姿态亲昵,言笑宴宴。

一侧落座数名宫妃,花枝招展,珠光宝气的,仿佛成了这盛大的夜宴里的一道点缀。

待项晓清赶到时,只瞥见大殿中央的烨帝戴着那薄软的面具,凤目半瞌,拥着怀中娇美的清妃,目光间,虽有慵懒闲散,却也不乏帝王的凛冽。

项晓清本是打算提前入场的,却不料被人摆了一道,将她的鸾轿抬到了别处。好在容浅聪慧,入宫这几日便将周遭地势熟记于心,总算没让项晓清错过这场与项祁相别的宴会。

此刻,全场目光拉向项晓清,让她越发的不自在。

项祁见项晓清此刻才来,便知道这漠朝后宫波涛汹涌,项晓清这丫头难以自保。他那握着珊瑚觞杯的手,不由一紧。

他的目光落至项晓清身后,只见一袭浅紫宫袍的容浅,她弯身站在宫门外,发觉到男子的目光后,微微抬头,春水般轻柔的眸子里,闪动着欣喜的光。

仿佛是时光凝固,她与他又回到天真烂漫的花季。她是娴静温雅的顾家嫡长女,他是俊美无双的皇子祁。那一年,春风绕饶,人海茫茫。

他拥她入怀,许下一个美好的,期许。那时,精致的夏朝九转宫阁中,她向他奔去,巧目倩兮地唤道:“祁哥哥。”

一转眼,物是人非事事休。

“爱妃,怎么还杵在那?快些过来。”烨帝搂着清妃的手一松,继而起身,朝着大殿上那个羞涩的少女走去。

项晓清今夜美得惊心,流项似的缎子仿若是天生为她而缝制,灯火一投,那精致柔美的流项纹似乎活了,流淌在她身上,托得她气质如雪山之莲,清洌飘渺,宛如谪仙。

西景钰信步走到她面前,张扬的墨发飘在女子柔美的脸颊上,有着微微的痒。项晓清仰望他,只见男人柔情款款,风度翩翩,就如书中所写的绝世佳公子,让少女动心不已。

可是,他是漠朝的王,残忍嗜血,这幅深情的样子又岂会是他的本性。退一万步来说,前一刻还搂着别的女人谈笑风生,却在后一秒,对你柔情脉脉,试问,这凉薄之意,谁人不懂?

这一刻,项晓清分得很清楚,他是帝,她是妃。他在上,她在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呢,演戏如他,滴水不漏。

“臣妾遵旨。”

下一刻,那修长的五指便扣紧了她,项晓清贴近他的耳畔低声若蚊音,道:“皇上,满朝文武都看着呢,臣妾,自己会走的。”

西景钰一愣,她的青涩悱恻,差点让他以为她在向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于是,他握紧了她的手,邪肆问道:“莫不成你还不想让朕宠你?

这话直白,项晓清无从抗拒,只得低下头,回答说:“清儿谢皇上垂怜。”

项晓清顺着他走向王座,他的身侧还留着空位,仿佛是为她她特意而留,昭告这满朝文武,烨帝对清妃的怜惜疼爱。

待二人坐下之际,清妃侧目,对着烨帝身旁的如花美眷,展颜一笑。然,那笑意太浅,并未深入眸底。

三人同坐一方,说不出的暧昧与尴尬。

项晓清将手交叠,目光投在眼前的案几上。琳琅华丽的瓷盘上,堆积着各种时令水果,以及装点精致绝伦的菜点。不知为何,项晓清却没有胃口,反而觉得炫目得让她恍惚。

咻地,项晓清感到有只脚勾上自己的脚踝。

她愠红了脸,偏头看看那笑得倾国倾城的男人,只见,他正邪气地勾起修长的小指,绕过雕花嵌玉的飞龙酒杯,朝着项祈的方向,微微抿了一口。

他的一本正经,他的道貌岸然,将一切的一切掩饰得极好。

项晓清咬下贝齿,挪了挪小腿,却不料,男人就像是早知道一般,脚尖一带,连带着将项晓清整个人都扯近自己。

项晓清也终于看清那眸子的原色,是快要溶于黑的暗紫,华贵神秘。

突然,她有了把他那张黄金面具掀掉的冲动,为何,这个男人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当她想要远离时,他便会泛起巨大的漩涡,将她卷入?

若干年后,她与他宛若陌路,明白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障,逼她走火入魔,与他一同沉沦。

恍惚间,他握着酒杯的手,暮然一松。那西域进贡的美酒洋洋洒洒,顺着怀中女子优美的颈线缓缓滑下……

白得透明,红得妖冶。

项晓清的眸子瞬间睁大,他竟然将手中的酒悉数洒在自己的身上!这并非无意,而是蓄意为之。她明明看到夜宴主位上的他,将一切尽收眼底,

岂会恍惚到将酒落到她的身上?

西景钰倒是镇定如常,随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布帛,将女子纤细白皙的脖颈抬高,为其擦拭。

不多时,他的手游走到项晓清的柔软之上,力道骤减,由擦改捏,他的动作熟稔细致,惹得女子脸色绯红。

放眼群臣,仿佛是早已知晓这烨帝的性子,目不斜视,继续欢饮。

唯独那项祁,坐在贴近烨帝的高位之上,一面应付着群臣的敬酒,一面看着倒在烨帝怀中的项晓清,咻地,他好看的剑眉突兀皱起,面色却仍旧如常。

西景钰的动作并未收敛,继而勾下脖颈,贴近女子发烫的脸颊。薄软的黄金面罩贴近细致的肌肤纹理,激起项晓清一阵阵颤抖。弯月般的长睫上下起伏,扑闪不定。

是抗拒?还是顺从?

那双斜挑的凤目一眯,洒落丝丝醉意,看似漫不经心间,男人坐直了身子。他身上,那一袭明黄绝艳的龙袍有些褶皱凌乱,领间,些许黑发垂落,惑得惊心。

“送清妃回侧殿更衣。”话落,搂着项晓清的手发力,将她扶直。

为何,前一刻还是柔情缱绻,却在下一秒,正经得如同那个高坐庙堂的帝王?项晓清被一旁的内侍扶着走出大殿。容浅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可,背后的目光为何这发灼热?她一个侧身,便望见烨帝正盯着她,虽然无法知晓他的表情如何,却仍能看见那勾起唇角,以及,越发浓郁的眸子。

“公主,公主……”容浅几次出声,终是将项晓清的唤回神。

项晓清尴尬地朝容浅笑笑,旋即转身,拐过迂回长廊,避开了灯火阑珊的夜宴。

她双手捂脸,热得几乎熟透。为何?她的心跳得极快,

砰砰作响,仿佛再加一把劲,就可以从胸膛间跳出。

他时时展现的高深玄妙,时时流露的挑情,仿佛是猎人布下的陷阱,等待着她这个天真的小兔子往下跳。

容浅支退一侧的婢女,悄声贴近恍惚的项晓清。她似乎陷入春风拂面的季节,对周遭都置若罔闻。

容浅试着在项晓清面前挥挥手,见项晓清毫无反应,便加了力道,拍在女子消瘦的肩胛间。

“容浅?”项晓清受惊,诧异地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容浅。

“可是那烨帝的丰神俊朗,将我家公主的魂都吸走了?”容浅的语气尽是揶揄,惹得项晓清垂下头,小手握成拳,轻轻锤在容浅的身上,声若蚊呐:“才没有呢。”忽然,项晓清像是想起什么,提高声调,朝着容浅道:“是浅姐姐吧,我可是看到你和皇兄在大殿上,暗送秋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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