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姒七情的，是黑色的斩痕，刀锋与剑尖相撞，空间突然裂开一大片。

乱流四窜，碎片四溅，划出更多空间裂缝。

二人脸颊与手臂，都被划出大片划痕。

下一瞬，死气与魔气，同时弥合伤口。

姒七情看着李君肃，眼神惊讶，这小子不是武尊，凭什么用天地之力愈合伤口？

李君肃也是看着姒七情，有些讶异，姒七情又不是白焰，凭什么如此快速愈合伤口？

二人惊讶归惊讶，但手上的力度一点都没放松。

天上的景色，也变得十分瑰丽。

在姒七情身后，紫红色的烟霞之后，隐隐约约可见曦阳。

而在李君肃身后，则是静谧夜幕，淡金色的星辰交相辉映。

天地之力与死气互不相让，空间裂缝也逐渐蔓延。

姒七情双手抓着剑柄，却没发现，丝丝缕缕的死气，从他身上掠夺着什么。

李君肃在如来真武的那一战中，研究出用叹生山窥视对手记忆这个对敌手段。

姒七情此刻还未察觉不对，毕竟李君肃让他感觉到了棘手。

体魄、神识、意境、心性，姒七情都能感觉到，李君肃比自己强。

自己唯一能强过李君肃的，或许就只有时间带来的那点可怜积累。

“恨，恨，恨，恨意卷天。”

姒七情想到这里，突然心绪一变，剑身之上，心魔的力量暴涨，心魔与姒七情同时发力，才震退了李君肃。

李君肃后退了几步，面色有些古怪。

姒七情也借此机会，拉开了距离，但身上的恨意，越来越深沉。

紫眸，也缓缓变为漆黑。

“女色误人，父亲说的没错。”

李君肃看着姒七情，眼神带上了一丝怜悯。

李君肃想着刚刚窥视到的记忆之中，年轻的少年，刚刚被选为掌门亲传。

七情剑门的大师兄，光风霁月。

而且，七情剑门难得一遇的天才，还是反其道而行之，走六欲道，后行七情。

先过六欲，却未让其影响本心分毫。

少年很天才，可惜，过了六欲，却止于七情。

少年，对师妹怦然心动，掌门给他的资源，他自留三分，七分大度相让。

师妹反手就送给了小师弟。

同时，李君肃也清楚了，姒七情为何要将心饰一分为五。

原因很简单，穷。

穷让姒七情，束手束脚，他分兵灵，只不过是以后更好的打造天兵。

就这么简单。

就像当年的曹阿瞒，一开始，也只想当个征西将军。

后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双修完善已经废了的爱之一道，只是顺带。

身为轩辕之后，居然是被穷害死的，不知轩辕氏本人知道之后，会作何感想。

......

“父亲，这人真是轩辕之后吗？”

抵达现场的九离看着姒七情，语气有些失望。

太弱了，而且居然入魔了，简直是丢轩辕氏的脸。

虽然九黎部落跟轩辕部落是死敌，但正因是死敌，九离才失望。

死对头的后代这么废物，那跟轩辕是死敌的九黎算什么？

“世上没有永盛不衰的人事物。”

“已经不错了，入魔，但神智很清醒。”

兵主看着场上的情况，少见的夸奖了一句。

“看看我的传人，斩轩辕之后吧。”

兵主转而看向李君肃，突然拿出了留影石。

此等场景，不回去给轩辕氏好好看看，多可惜。

“太可惜了，他没一起来。”

兵主带着惋惜，看向天穹。

......

不远处，对峙的二人没有发现兵主已经在暗处记录战场了。

此刻的姒七情，一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的手中抚上剑锋。

“你，那是什么眼神？！”

姒七情看着李君肃眼底闪过的怜悯，怒喝道。

“你入魔了，我送你一程。”

李君肃眼中情绪回归平静，杀意再次浮现。

李君肃能理解，姒七情为何要分兵灵。

但心饰的五位兵灵，又做错了什么呢。

刚诞生，就要受车裂之苦。

安王，还是有点护短的。

“笑话，等我废了你，你这废物。”

“七情恨，恨火焚世。”

姒七情说罢，抚上剑锋的手一划，血液被剑锋吸收。

灰色的火焰燃起，纯粹的恨意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