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掩面失笑,蓝眸满怀暖意,“兄长大度,念我当年无知,没有与我计较。不过,这件衣服可不能再放在卧云台了,否则莞儿若是知道真相,怕是要误会的。”
拓跋连城却笑道:“她不会。”
“她会,当年见过这衣服的人不少,”狸奴上下打量着他,有些惊讶,“兄长已经娶妻了,竟连恋人之间小小的嫉妒心都不明白吗?难怪这么多年过去,我都没个小外甥。”
一声轻咳,拓跋连城侧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似乎有些忍俊不禁,看向狸奴时又道:“若在府里过得不如意了,尽可去卧云台寻我,父皇的事,我还没多谢你。”
“哦?那
你上次还对我那么凶?”狸奴挑眉。
拓跋连城无奈,“上次我本暗中调兵遣将,十分危险,你却突然出现,万一我保不住你,又怎么对得起父皇?”
狸奴敛了笑容,默默看着他,蓝眸突然盈满了惆怅,伸手摸了下脸上的面具,“阿城,看到你们过得很好,很快乐,我很开心,我祝福你们。”
“……终究这件生辰礼物,你还是收下了,”拓跋连城想起当年年少轻狂时候的事情,忍不住摇头,“这也算是了结了当年之事。”
终究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人之常情,无奈何也。
深吸口气,狸奴突然笑了起来,初升皎洁的月色下,她笑得竟有几分放肆。
“既然如此,从此你我便以兄妹相称!他日你登基,我便代表大宛继任女王,与你永结邦交,”说着,她退了半步,站在月洞门的另一边行礼,“愿我两国,永为睦邻。”
拓跋连城正色,也退后半步,伸手交叠,掌心向己,往前一推,缓缓低头,“得大宛继任女王相助,拓跋连城在此起誓,他日若我主持大局,必与大宛永结睦邻!”
……
三年前入宫那一夜,芸娘送给她了一件白衣,同狸奴身上那一件很像,她很喜欢。那还是京中近来盛行的新款,她说那看起来仙风道骨超尘脱俗。
拓跋连城也很喜欢,感慨到都说出“一生难忘”的话来了。
“白衣飘飘,缓带轻裘,若手执一拂尘,脚踩莲花靴,身背白云剑,额佩象牙玉,众人成行,随风而过,仿若仙娥下凡……美得让人一生难忘。”
什么新款,来来回回的款式不就那么几样,翻来覆去的穿罢了。
苏莞然将那白衣从箱子里取出来,扔在桌上,瞪了片刻,又将之塞回了箱子里。难怪他喜欢那件白衣,原是他又想起了狸奴。
“可惜了,人家当你是朋
友,是兄长,”苏莞然憋闷地躺回床上,将人缩进被子里,“一生难忘又如何?你就梦吧,人家大宛公主还是要回国的,难道给你做妾不成?”
心烦意乱地瞪着面前的一片黑暗,只听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芸娘敲门道:“王妃,晚膳已经备妥,王爷已经在等着了。”
“我不吃!”苏莞然掀开被子大吼,“本王妃今日累了!什么都不想吃,你让他一个人吃吧!”
撑死他算了!朝三暮四,旧情难忘,你个混蛋!
芸娘默了一下,疑惑地侧过头,看着拓跋连尴尬地笑了一下,“王爷,王妃好像心情不好,要不王爷您先自己用晚膳?”
“不必了,”拓跋连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将手放在门上,转头看向芸娘,“今日卧云台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休息吧。”
芸娘会意,拓跋连城径自推门而入,扣上门栓,施施然坐到了床边,伸手拉了下她的被子。
“娘子何故不用晚膳?让为夫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岂不寂寞?”
“寂寞什么?”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有些低沉,苏莞然故作冷硬道:“你脑子里想法多了,边吃边想,不就不寂寞了?大不了,你可以去请别人嘛。”
“请谁?”拓跋连城挑眉。
苏莞然不语。
拓跋连城无奈,沉重的身体就跟千斤陨铁一样突然压在被褥上,险些让苏莞然喘不过气来。
“你干嘛!?”苏莞然一把掀开被子。
却见拓跋连城笑吟吟地看着她,“莞儿只听了一半就走,不会觉得可惜吗?”
苏莞然惊了惊,随即神色更加深沉,“我的性格本就如此决绝。你若要好时,我豁尽性命与你好,你既然挑明,那我也就直言不讳,算是信任。”
“嗯哼?”
“我只问你……”苏莞然捏紧拳头,“你娶我,是不是觉得我跟她……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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