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连城振振有词,目光越来越凝重,极其认真,让拓跋陵也不自觉地拉直了脊背。
苏莞然却有些疑惑,真的是这样吗?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关林为何要光明正大的送拜帖,难道不是私底下更有利?
不过南王府之外,可处处都是眼线,每日有什么人前去拜访,根本不可能逃过拓跋陵的眼线,这几乎是个人尽皆知的“规矩”。他这般光明正大的去,拓跋连城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倒还真有点故意做给人看,好挑拨离间的意思在里面。
但,还是哪里不对。
苏莞然冥思苦想,忽地,腹中莫名一痛。
霎时间,什么想法都空了,苏莞然一把按住拓跋连城的肩膀,再
次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是以臣请皇上,即刻派人去于阗边关调查,谨防于阗使者在京城中的活动,以及……嗯?”肩上一沉,拓跋连城抬起头,看见了苏莞然面无血色的脸,目光一变,“莞儿?”
“我没事,咳咳。”苏莞然揉了下额角,低头又咳了两声。
拓跋陵似乎终于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淡淡道:“南王妃若是身体抱恙,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莞然迫不及待正要点头,目光一扫却看到了还跪在地上的苏子默,姐弟两个同样都没好脸色,忍不住迟疑了一下,“多些皇上关心,莞儿无碍……王爷,你的话还没有说完。”
早点说完早点走啊呆子!
拓跋连城心有所觉,顿了顿,说话神顿时加快,“皇兄,臣弟担心他们会在京城造谣生事,若不能确定他们的来意是善是恶,臣恳请皇兄,万万不可交出于雅正。”
他本就不准备交出于雅正,区区公主算什么,于阗皇室嫡子才算是皇位正统继承人,只要他能牢牢将人掌控在手中,别说是伏兵,就是于阗,他也能握在手中!
只是,这个建议由拓跋连城提出来,到底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拓跋陵不动声色,很好地演示了自己的情绪,暗忖片刻,又道:“此事,朕知道了。连城忠肝义胆,乃是天朝大幸,至于于阗使者,哼,朕知道该怎么敲打他们。”
拓跋连城松口气,“皇兄果然英明,既然如此,时间已晚,臣弟就不打扰皇兄用晚膳了。”
说罢,他侧头看看地上的苏子默,为难道:“皇兄,小默他不懂规矩,若是冲撞了皇兄,还请皇兄看在臣弟的面子,让臣弟带回去好生训诫,莞儿最是心疼他,臣弟……”
“你这个小叔子,人瘦得像竹竿,倒有那么几分莫名其妙的勇气,”说起苏子默,拓
跋陵语气不由一变,似笑非笑,若冷非冷,凌厉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满,平静道,“真是被宠坏了。”
苏莞然眼皮一抽。
她家弟弟一向很乖的好不好?
拓跋连城扯了下她的袖子,让她把那愤愤不平的眼神都收起来,才道:“皇兄有所不知,小默自小身体不适,长年累月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是以莞儿的确对他上心些,说话做事失了分寸,还请皇上见谅。”
苏莞然几番欲言又止,但看拓跋连城神色如常,到底还是闭了嘴。
她很担心苏子默再次被扣在宫中,方才若是可以,她几乎就想要带着苏子默跑出皇宫了。
“既然,连城都这么说了,”倏地,拓跋陵站了起来,施施然走到了苏子默面前,声音一沉,“站起来。”
拓跋连城与苏莞然齐齐挑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会还要坚持挑错儿吧?
苏子默也有些发蒙,低头起身,却听拓跋陵又道:“还疼?”
“呃……”苏子默动了动手指,惊奇地发现不知何时起,手指竟然已经能够正常活动了,只是肌肉有些麻肿,原先那股时刻伴随的锥心之疼却没了,讪讪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已好了许多。”
“那就好。”拓跋陵道。
众人惊诧地看着他,不料,却听他又道:“既然好了许多,五日后,给朕画一幅‘万马齐喑’送进宫,无比神韵皆在,朕要送给于阗以作聘礼,懂吗?”
万马齐喑,百战将军皆无言。
这哪是聘礼?分明是震慑和敲打!
苏家姐弟:“……”刚刚错骨的手,就算正了骨,怎么给他画万马齐喑?这分明是刁难!
拓跋连城:“……”如此轻易就要揭过这件事,看来拓跋陵还没放弃控制于阗,倒也是一件好事。
拓跋陵恍若未觉,迈步走出楚宁宫,“太医下去,高士,摆驾宣德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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