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然脚底发寒,回头看向拓跋连城。
宫里的人要对狸奴开始动手了吗?一个个除掉她身边保护的人,然后在彻底铲除这个秘密?
拓跋连城默了默,也收起了方才的戏谑,先将苏莞然按在座位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抚摸着她的肩膀,好像将她的肩膀当成了把玩的物件。
苏莞然纹丝不动,半晌才听拓跋连城问:“那人死了吗?”
“重伤发寒,”古陵华摸了下伤口,对着狸奴点头致谢,整理了一下语言,沉吟道,“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后半生怕是不得不卧病在床,我们找不到证据是禁军陷害,也不能找证据,否则与禁军撕破脸,就是和拓跋陵撕破脸。”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拓跋连城,一字一顿道:“时间紧迫。”
狸奴没有说话,她不想催促拓跋连城,但事实即是如此,她也不得不按下情绪,如履薄冰地站在拓跋连城
面前。
“时间不够……”拓跋连城沉下脸,许久,忽地抬起头,“那就争取时间。”
苏莞然心下一动,福灵心至般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是不是马上就要到拓跋陵的寿宴了?”
狸奴与拓跋陵愣住,拓跋连城却笑了起来,低头看着苏莞然,深邃的星目中,意味不明的深意一闪而过,缓缓点头,“说起来,礼部也该将此事提上议程了。”
“皇后之事未尽,于阗和谈未果,禁军之乱未解,如今,再加上天子圣寿,总也有拓跋陵忙的了吧?”苏莞然对着狸奴挑眉,“大宛使团既然尚未离开,想来也该备上一份薄礼才对。”
狸奴与古陵华却有些迟疑,半晌道:“还打欠条吗?”
苏莞然:“……”
清咳一声,拓跋连城笑了笑,“无妨,这份礼物,本王替你们准备。”
狸奴眨眨眼睛,十分好奇,但拓跋连城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又将后面的部署略作交代,而后才各自分开。
直至中夜,月上树梢,拓跋连城才与苏莞然回到了无名木楼,楼外小厮静候已久,楼内云久思还不曾入眠,苏莞然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也才发现那通道不在别处,竟就在云久思的香房之中。
拓跋连城先让苏莞然入内,将来离开前,反身又对云久思道:“三日后,京城外,青城山下……”
苏莞然没听清楚后面的话,但大约猜中了些许内容,遂也没有多问,只是担心道:“狸奴他们就这样待在琴阁,没干系吗?”
“无妨,”木门渐合,拓跋连城拉着她的手腕往回走,越到深夜,这通道越是压抑,通风口极其窄小稀缺,五米之内只有一指地洞,他的声音都显得有些低冷,“他们是使者,又不是囚犯,即便是拓跋陵,也没有权利不让他们出门。”
但应
该会有人跟着他们吧?苏莞然欲言又止。
担忧之色如此明显,拓跋连城想忽略都做不到,只得好笑道:“你放心,她是甩开了人来的,她毕竟是公主,禁军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她不敬。”
苏莞然勉强放下心,想起先前狸奴突然蒙住她的嘴巴,她可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便要看看四周有没有监视的人。
长长的通道让两人走得有些烦闷,终于走回到王府的时候,都忍不住站在天井里出了口长长的浊气。
王成等得有些昏昏欲睡,精神不振,看见了拓跋连城也不停地点头,勉勉强强终于等到人回来了,在拓跋连城不满的目光下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回了自己房间补眠。
“时间过得真快,看起来怎么好像很快就要天亮了,”苏莞然伸了个懒腰,伸手捶打着自己的后腰,“这个时候,几部的尚书都要起床准备上朝了吧?”
“还没有那么早,”看了眼头顶的月亮,拓跋连城牵住苏莞然的手,“越到冬日,上朝的时间越会靠后,这几日拓跋陵心情不佳,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直接罢朝,也不是不可能。”
这的确是拓跋陵会做得出来的事,苏莞然本担心他觉都睡不好便要去上朝,闻听此言,忽地攀着他的手臂将整个人都坠在了他的身上,笑靥如花,目光清亮,像是用泉水洗涤过一般。
“这么说,你可以多睡会了?”
拓跋连城挑眉,停下脚步,暧昧笑道:“怎么,想和我‘睡觉’?唉,可惜啊,娘说了,这三个月不准你碰我。”
显然此睡觉非彼睡觉,苏莞然脸上一热,却故作镇定地扬起了下巴,“谁稀罕碰你了?我是看你今天在琴阁被吓得脸色发白,好心体贴你一下罢了。”
“……”
拓跋连城将手抽了出来,苏莞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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