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广场的时候,他刻意放慢了步子,原先发生爆炸的那处地方现在已经成为废墟,警戒线已经撤去,但所有行人经过那里时都选择刻意避开,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警戒线存在于那里。
隔三差五的暴乱导致人们在心中逐渐筑起了一道警戒的防线。
尉迟烽抬头注视着法王寺的金顶,恍惚中觉得那座古刹在寒风中显得摇摇欲坠。
当走进酒馆时,他立马被一阵暖意所包围。暖气开得很大,酒馆里出乎意料地聚集了不少酒客,人们都在谈论着眼下这个国家的局势。
他挑了一处静僻的地方坐下,然后慢慢地翻动菜单。这些菜式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可是那些自己亲手做菜的时光却好像离他有些遥远了,仿佛遥不可及的梦境一般。
“王上,你看了这么久,还没想好点什么吗?”一道黑影突然压了下来,挡住了光线。来人带着笑意坐到他的对面。
“泽珠?”
尉迟烽本没有要点餐的意思,这里的环境很好,他只想坐着思考一些事。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身份
尊卑,也没有人在意他口袋里有多少钱,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客。
“冬天里喝加冰的酒不太好。”泽珠把他面前的酒换成了牛奶。
尉迟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言相劝给震慑住了,盯着女孩注视了好一会儿,末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坊间流传着一个神奇的八卦,说你带回来一个长得和伽罗很像的仿生人?”泽珠好奇道。
尉迟烽下意识摸了摸太阳穴,硬声道,“我知道伽罗已经死了,但他的意识……算了,解释来起来有些复杂,改天细说。”
“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人。”泽珠俯首笑道,“我去宫里找我哥的时候,见到他了。”
“他可能不会记得自己曾经爱过你。”尉迟烽沉声道。
“是啊……可他还是盯着我看了半晌。”泽珠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好像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那样,他总是有点儿呆。”
“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我也说不清楚。”尉迟烽放轻了语气,端起杯子陷入了沉思。
那仿佛是一具残存着伽罗的意识碎片的躯壳,尽管他的心脏和大脑早已不再由血肉相连,可他依旧保留着过往的记忆。
医院病床前,索玛像往常一样注视着窗外,很快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男人总是在暮色中前来,把一身寒气带进这间病房里。这次他穿了一件
藏蓝色呢制大衣,带着针织帽子,太过于惹眼的红色长发被他藏进了帽子里。
索玛不动神色地看着他将花瓶里的百合花丢进垃圾桶里,又换上一束新鲜的康乃馨。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来了!我讨厌你!”
“听说你要出院了,出院以后,你打算去哪里?还回去吗?”
“回去……”男孩看着窗台上栖息的云雀,隔着玻璃窗户对鸟儿伸出了手,“我讨厌那个地方,我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也许吧……神明已经没有能力再拯救更多的人了。”尉迟伽罗站到床边,视线望向不远处的广场。
一群施工队正在修缮场地,废墟上的瓦砾也被运到了别的地方去。广场安静地接受了它被改造的命运。
尉迟伽罗的眉间渐渐布上了一层阴云,“那天早上,我看见你了……为什么要那样做?”
索玛的眼中闪过惊惧,“救了我的人是你?”
尉迟伽罗无声地点了点头。
“是神明指引我这么做的。”男孩神色间带着一抹阴色,“可他骗了我。”
“神明不会欺骗你。”尉迟伽罗的回答斩钉截铁。
“吠陀骗了我!”男孩的眼中燃起怒火,“他说只要我把盒子放在那里,我就能见到我的父母。”
尉迟伽罗眼中闪过一阵光亮,仿佛在瞬间切换了人格,这不同寻常的身体反应让索玛惊了一下。
“我会送你见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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