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他亲自下的手,他让一个叫百灵的,用飞针刺穿了大家的太阳穴!”
“百灵?谁啊?”
陈公子嚷起来:“百灵和戴胜,跟你差不多大,都是陆夜黎的手下啊!”
白悦棠挠挠头,表情很无辜。
“原来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哈,哈哈哈。”
“笑什么,赶紧说。”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姓陆的是独自来到吴兴的?我告诉你吧,他是和那两个手下一起行动的,之前从我家脱身也是。”
白悦棠确实没听陆夜黎提过这些事,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并不在乎这些:“那又怎样?”
“你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也会被抓吗?”
“你知道这么多不怕被灭口?”
“他们早晚会杀了我… …”
白悦棠倒是不怀疑这话,毕竟陈郡守就曾死在自己面前:“你继续说吧。”
“你之所以会被刀疤脸盯上,都是因为姓陆的给他通风报信,他们用信鸽往来,你的一举一动全都记在信上,包括你的血能解‘摄魂’之毒的事。”
陈公子见他有所动摇,继续道:“我被抓来后不久,我爹也被他们骗来。就为了调查阿楚,百灵和戴胜让我爹当诱饵,把她引出寨子,到现在也不见我爹回来,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遇害了。”说着说着,陈公子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陈公子跟罗刹是同党,照理说谢大人的计划不该透露给他,即便是这样,他依然能讲得与实际无甚出入,其中一种可能就是他亲历过这些事情。
“你爹跟阿楚认识?”
“都是彭城王的人,可不都认识。”
白悦棠沉默了,他想起那天在寨子外,吃了败仗的阿楚说过一句话——你们的账待会儿再算,阿楚是对着陆夜黎说的没错,如果陈公子没有撒谎,那就是说,在自己赶到之前,百灵和戴胜就曾与陆夜黎见过面。
他有意隐瞒同伴的存在,究竟是有苦衷,还是另有玄机… …
“不说话就代表你相信我说的了。”
“你当初在郁露坊买下陆兄时,知不知道罗刹也在打他的主意?”
“我要是一早识破那贱… …”陈公子想起过肩摔的滋味,急忙捂嘴,换了个说法,“那姓陆的诡计,就是倒贴我钱也不可能把他弄回家去!”
白悦棠理了理思路:“看来,罗刹之前就注意到陆兄了。”
陈公子慢慢停止哽咽:“说起这个我还记得件事,我在县衙时最先要抓的就是陆夜黎,不过罗刹似乎不愿意由我出手。”
白悦棠反问道:“连自己人都肯出卖,可别指望我能原谅你。”他对王季做的事白悦棠会记一辈子。
“我和爹失踪这么多天,罗刹他们不闻不问,还说什么自己人?!”
“刺史张昭派人假冒你爹,恐怕还没被识破呢。”
陈公子再次激动起来,揪住白悦棠的衣襟:“你说什么?刺史派人冒充我爹!”
“是啊,我还见过那人,要不是叔父告诉我他是假冒的,我都没认出来。”
“肯定是易容了!”
“不过他也真厉害,我平生所见会易容的就两个人,一个假郡守,一个是楠烛。”
“楠烛?她跟你在一起?”
想起她来,白悦棠不自觉地苦笑:“之前是在一起。”
“那个死丫头来历可不简单,当初就是罗刹硬把她塞给我做丫鬟的。”
“罗刹让她来监视你?”
“不光是监视我,好像还让她找个女人,似乎是罗刹的相好。”
“你说的女人是谁?”白悦棠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
“叫‘海棠’吧,没记错的话。”
“海棠?”
“他说那女人最喜欢这种花。”
被楠烛找寻到的女人,又喜爱海棠,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娘,莫兰!
她,是罗刹的相好?!白悦棠打死也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