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容是个怕爹怕哥的,唯独依赖胡夫人,他思母心切,从沈应离身后拱进门,大声道:“母亲!”</p>
胡夫人被这一声唤醒,睁开了眼,看到是兄弟二人,被扰的怒意便全失了。她揉了揉眉心,目光柔和,伸手招呼他二人过去。</p>
沈应离老老实实走过去,跪在胡夫人身边,关心道:“头痛吗?”</p>
胡夫人伸手搭在沈应离手背上,柔柔地:“不痛,连日奔波,疲乏而已。听孤栖说了,这一比试胜得漂亮。”胡夫人两指搭在沈应离脉上,眉头一沉,问道:“伤到了?”</p>
沈应离摇头:“没有,不碍事。”沈应容却不配合,纳闷地:“怎么没有,二哥吐了一大口血出去,吓了我一跳。”</p>
胡夫人打了一下沈应离手背,责备道:“受了伤也不说,该打。”</p>
沈应离立刻卖乖道:“母亲,我身子骨硬朗,从前与大哥切磋时也会受些小伤,不碍事的。”</p>
胡夫人吩咐了下去,教人为沈应离熬滋补汤药:“还说,从前受了小伤也来我这里说道,这次竟蛮起了。莫不是与我生分了?”</p>
“没有的事!”沈应离连忙开口,神色慌张。他非胡夫人亲出,自己便一直记怀,恐哪日失了胡夫人疼爱。</p>
胡夫人紧了紧手掌,握住沈应离变凉的手,心疼道:“你这孩子,总是这样。”</p>
手背的温度沿着血脉径走,沈应离心中暖暖的,便对她笑了:“母亲,别总说我,三弟站很久了。”</p>
胡夫人这才扭头看了看沈应容,严厉道:“教你大哥罚了八鞭,长记性了?”</p>
沈应容“哎呦”了一声,面露难色:“别提了,别提了,我现在想想还疼呢!”</p>
胡夫人被他模样逗笑:“你父亲走前要你勤练剑法,等他回来定要检查一番。可练了?”</p>
沈应容面色一白再白,哭丧着脸:“忘了。”</p>
胡夫人怒道:“整日忘这忘那,何时见你忘过酒肉欢愉?”</p>
沈应容不敢吭声,沈应离见状忙道:“母亲消消气,莫气着自己了,我下去好好说说三弟。再不济,就让大哥罚上一罚!”</p>
胡夫人瞪了瞪沈应容,同沈应离温声:“记得去将滋补汤水喝了,小伤也要养好,不能小瞧了。”</p>
沈应离恭顺地点点头,接到沈应容抛来的眼神,开口东扯西扯,将话岔开了。</p>
胡夫人气色看来极好,说起话来眸光流转,很是精神。</p>
母子三人又在一起说了说这些天里有趣的事,说到她困意泛上,才作罢。</p>
沈应离与沈应容分开,后者说是要去勤学苦练,究竟是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p>
沈应离出了东堂,回屋喝了汤药。他坐下歇了歇,静了静那颗漂浮的心。想到这几天该去找那锻剑之人看看,便换了身行装,还没走几步,他步子一顿,抬起头。</p>
一道银光破窗而入,簌簌声响,自他眼前飞过,钉到了墙上。</p>
沈应离一凛,向屋外看去,落叶纷飞,太阳的光斑驳陆离,无甚怪异之处。</p>
沈应离解下发带,在手中转了一转,两指夹带,用力一点。发带飞射而出,卷住墙上银针,带落了一块方帕。帕上犹有花香,沈应离闭息,猫腰捡了,打开帕子,上面有一行小字:客绘园,花字间,不见不散。</p>
落笔处是一个“秋”字。</p>
客绘园是一地温柔乡,里面应有尽有,不乏一些将相王侯来寻欢作乐。客绘园共有三层,一层二层仿仙阁建造,厅中摆设别有立意。</p>
沈应离到时,满目旖旎风光,耳边还有媚人的娇声软语。他到了花字间,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屋中满是香气,里面哪里有秋姑娘,仅有孙九竹一人。</p>
孙九竹模样不差,眼下却一圈乌黑,看样子是没睡好。他坐在桌前,身后是银床粉枕,华帐深深,布置得十足暧昧。沈应离掏出方帕,道:“我早知是你,却仍来了。这帕子是秋姑娘的不错,你从何取得?她人在何处?”</p>
孙九竹摆了摆手,冷冷地笑:“你来便全是为了她?”</p>
沈应离不愿与他多言,随手闭了门,走近了几步,声音凉薄:“帕子从何而得?秋姑娘人在何处?”</p>
孙九竹不答,他身子抖了抖,如飘零落叶,看向沈应离的目光中带了复杂:“是我捡来的,至于她在何处,我无从得知。在你眼里,我便是这种不择手段的吗?”</p>
沈应离垂眸道:“孙兄,莫要再纠缠我了,我当你如兄长,旁的再无任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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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九竹:争取一些戏份混个脸熟让大家记住我,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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