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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2/2)

含淑苑像是还没醒,奴婢婆子全都不在。林玥进院门时都没人招呼,刚上台阶,“哗”地一盆水浇在她脚边。

林玥懵了,低头看看新裙,已被污水溅上几个灰点。她正欲发怒,抬头却看到鹫儿拎着水盆,一脸的惊诧。

“玥姐姐,你怎么来了?哎呀,没淋到你吧。”

鹫儿身上挂着藕色宽袍,长发未梳,整个人萎蔫不振的。

林玥生生地把怒气咽下,上石阶亲昵地携起她的手,温婉地笑着说:“没事,我听说你昨日摔伤了,特来看看。你这是做什么?倒水的事怎么不吩咐婢女?”说着,她殷勤地接下她手里的盆,递给跟来的珍珠。

鹫儿委屈扁嘴,欲哭无泪地说道:“我也不知惹了什么脏东西。昨天莫名地摔了跤,好在青莲找到我,把我扶回来。倒水的事,姐姐也莫怪婢女们。在我们老家,惹到脏东西得泼盆童子尿在门口驱邪。没想姐姐会来。”

“什么?童子尿?”

林玥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她看看鹫儿,人家手上正套着手套。

林玥二话不说扭身就走,一路疾步似要投胎。珍珠木讷,还反覆看着手里的盆,见水黄黄的,她发出一声尖叫,扔下盆后就跑了。

鹫儿冷笑,不紧不慢地将手套一指一指地拔下来,回头向偷笑中的青莲吩咐道:“待会儿让李婆子把台阶洗洗,雄黄易染,时间久了洗不干净。”

林玥因为那身“尿”洗了半天的澡,香荑用光一块,还嫌不够,让婢女洒上花露,方才罢休。

过半日,主奴二人都湿漉漉的现身了。珍珠不停地嗅着身上的味儿,不放心。

林玥也算被恶心到了,一想起刚才那盆水就想吐。她手捂香帕,端着架子问:“你说鹫儿是不是装的?”

珍珠皱着鼻子摇摇头。“我觉得不是。刚才我又去打听了,他们都说她摔得神智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玥暗松口气,不过仍不太放心。含淑苑她是不想再去了,只吩咐珍珠盯着点,最后还不忘威胁道:“这事你也有份,万一出什么岔子,你是头一个。”

珍珠胆子小,闻言就哭丧起脸,连忙摇头摆手下重誓:“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如果我多句嘴,就……就……就不得好死。”

心越慌的人越容易露出马脚。珍珠受林玥的唆使,一天到晚往含淑苑跑,明里是关心鹫儿,暗地里是打探她到底有没有摔坏脑子。

鹫儿神智很清楚,不过越是清楚越是记恨。特别是珍珠坐在榻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很想拿剪子剪烂她的嘴。

鹫儿抑住邪念,故作乖巧莞尔道:“替我谢谢玥姐姐,待我伤好了,我亲自登门道谢。”

珍珠连忙婉拒:“不必了,不必了。娘子说,你乖乖养好伤就成了。”说罢,她逃似地跑了。

鹫儿沉下脸,唤来青莲,道:“等会儿你替我跑一趟,送些芙蓉糕给玥姐姐。”

青莲不解,问:“为何?”

“因为我要好好谢她呀。”

鹫儿笑得无邪。青莲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她的意思做了。

林玥收到芙蓉糕不禁得意,哼笑一声,说:“想不到她还挺有心的,想着法子来讨好我。”

珍珠忙点头:“娘子说的没错,我想呀她一定是摔坏了。”

林玥信了,也就不去找鹫儿麻烦。

鹫儿养伤之后那几天,珍珠干脆就不来了。

这正和鹫儿心意,她叫来青莲让她帮忙更衣。

青莲见她瘀青未退,走路也不利索,不由关心问道:“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你伤没好还是躺着吧。”

“我有件事还没做。你不必太担心,我去去就回。”

鹫儿想着疤面汉勒索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林玥搅和,她能准备得更充分些。五日已到,眼下不去也得去了。

鹫儿深吸口气,有些不安。

青莲看她不似平常,十分担心,于是就跟在她身后出了林府,然后看她七弯八拐地潜入一条暗巷。

“银子呢?拿来了没?”

巷子里有个五大三粗的疤面汉,看起来凶得要命。他站在鹫儿面前就跟一头大熊似的,差点让青莲误以为是凶徒。

“我带来了。”鹫儿小声回道,然后拿出一蓝包。

疤面汉两眼放光,立马抢过蓝布包当面解开,包里是白花花的银子,着实让青莲吃了一惊。

疤面汉数数银元宝,又在手里掂量掂量,突然沉下脸,低声质问:“我要一百两,你特么只带来五十几两,以为我好唬弄吗?”

鹫儿不动声色,只是脸稍稍苍白。她看看那堆银子,说:“我只有这么多了,短短几天凑不到一百两。”

“在林家你会凑不出一百两?”疤面汉徒然色变,一把掐住鹫儿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狠厉地瞪起眼珠子。

“别给我耍花招!万一爷不高兴了,哼哼……”

“再给我些时日,五天太短了。”鹫儿忍着背痛,垂下眼眸。

疤面汉见她这番楚楚可怜不禁有些心软,嘿嘿嘿地淫、笑着说:“拿不出来肉偿也未免不可。你娘我可是尝过了,你嘛……”

“啪”地,鹫儿突然甩他个响亮耳光。疤面汉被打得愣了,缓过神后他恼羞成怒,举起拳头欲揍。

鹫儿不自觉以手挡脸,很识相地退让。

“银子我会凑齐,再宽个几天。”

疤面汉听到“银子”二字,怒气稍减。他心想:自己求的是财,真要把她打伤,万一有人问起就捞不掉好处了,能找到这么个下金蛋的鸡可不容易。

疤面汉慢慢放下拳头,咬牙说道:“今天就放过你,再给你五天!这回我要三百两,加上这五十两,一共三百五十两。”

“五天……我哪里去凑三百五十两?!”

“老子不管,你去偷、去抢、去卖,也得把这钱凑足喽了!不然我就到官府去。”

鹫儿低头,面如死灰。她嚅嗫半晌,轻声说:“五天太少了,十天……给我十天吧,到时我一定凑得够。”

疤面汉自觉捏到她痛脚,得意冷笑起来。“行,我好说话,你说十天就十天,老子等得起。”

话落,疤面汉提起布包,哼着曲儿乐悠悠地走了。

青莲听得一清二楚,愣了好一阵子。她见鹫儿来,又马上躲藏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犹如打鼓。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此人要问娘子讨银子,莫非他捏了娘子什么把柄?青莲心烦意乱,不敢明着问,当她缓过神后,鹫儿已经走得老远了。

三百五十两现银,鹫儿拿不出来,虽说百宝柜里有许多首饰,但件件都是心头好,更何况疤面汉是贪主,这回要三百两,下回就是五百两,不把她榨干不会罢休。想摆脱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鹫儿不停转玩指上的戒指盘算着,忽然一只大手捏住她胳膊且用力把她往旁拽。她不由吃了一惊,定睛看去,没想到是宋敬亭,他胡子拉渣,憔悴不已,不顾周遭行人多,忙抱她入怀狠亲两下。

“宝宝,你去哪儿了?可想死我了呀。”

鹫儿心情不好,懒得与他周旋了。她板着个脸,冷冰冰地把他推开。

“大庭广众,你在做什么?上回不是和你说了……”

话到一半,突然心生一计。鹫儿咬牙,暗暗地算计起来。

宋敬亭急得半死,忙问:“你上回说生气就生气了,我哄还来不及。小心肝儿呀,你要什么你说,我都答应你。”

宋敬亭中毒太深,七魂六魄早被鹫儿捏在手里。鹫儿笑了,像嗜血的妖等着咬她一口。

“我说了,想要我就来提亲,我虽是庶出的,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做人妾的主。你做不到,以后我俩老死不相往来,你也别惦记着了。”

宋敬亭闻言犹豫了,他,通判之子,怎么可能娶个庶女为妻?可是他实在是喜欢得不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皮似烧一般,非得让她狠抽几下才痛快,而这样的事他羞于启齿,只有她能懂其中妙趣。

“怎么?不敢提吗?那我就走了,等你想好了再说。”

话落,鹫儿邪气地笑了笑,趁宋敬亭愣神之际,滋溜一下就没影了。

宋敬亭被她撩拨的心痒难耐,在街上又吼又叫,乱抓头发的,吓坏一帮子人。

他追上鹫儿,抓住她的手臂信誓旦旦:“好!本公子答应你!”

鹫儿微怔,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沉下脸,一本正经地问:“此话当真?”

“真!你只要在家等我就成!”

宋敬亭铁了心了,然而鹫儿心里并不怎么高兴,如今这有根肉刺在心头,她已经无暇顾及他了。

没了宋敬亭,只是输一时;被人抓着把柄,可得输一世。

权衡利弊,鹫儿拿定主意,她要把宋敬亭摆到最合适的位置。这回,连同林玥一块收拾了,好好地算笔帐。

“好,我在家等你,说定了。”

鹫儿嫣然一笑,趁边上无人,她便把宋敬亭拉近,轻轻地在他唇上啄了口,接着一脚踢开。

鹫儿把呆愣中的宋大公子抛诸脑后,揣着心事回去了。在入含淑苑时,她看到有人在院外徘徊。

他手里持着书卷,眉头紧锁,边走边喃喃自语:“哎呀,真巧,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伤好了?咝……不对。”

他以书敲敲额头,旋过身继续自言自语:“我是特意来看你,不知你的伤如何了?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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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生气,可不是泼盆脏水就能解决的事……徒手撕铁盆还在后面……

我没存稿了,日六,六不动了,暴风哭泣~

嗯……目前到这里渣女主还在进行中……某狐想说……我是想塑造这么个人物,或许不怎么讨巧……其实某狐也塑造了不少正面人物,正面女主,正面男主啊(碎碎念,为啥没人表扬过他们哭唧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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