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洵拿出十万分的诚意,终于把林逸打动了。林逸是个歪才,尽是不正经的主意,与赵洵商量之后,赵洵竟然同意了。朱玄能一路势如破竹,也是林逸的“功劳”。
骄兵必败,乃千古之理,而朱玄行军如此顺利,也让他误以为有神助,不禁飘飘然。
林逸说道:“眼下朱玄败于梁州,说不定会绕过这块硬啃的骨头北上,伺机教唆北疆王都督。朱玄曾有恩于这王都督,认为与他说反叛之事十拿九稳,故臣认为在此设局最合适不过了。”
石宝不以为然,甚至还夹杂了几许敌意,故意呛他一句:“打仗可不是算命,必须十拿十稳。”
林逸细嚼这番话,尝到了刺。他再转首看去,很眼熟,但死活认不出来。
石宝越看他就越不舒坦,总会想起在林府的那段日子,想得多了,心也就痛了,后悔当初没能下狠心,夺回毕生之爱。
“那石将军有何高见?”
赵洵也感觉到了敌意,有些懵,不过他还是很柔缓地解这局面,“关爱”两位重臣。
石宝桀骜不驯,毫不给成帝面子,只回三个字:“不知道。”
耿英宗听后眨眨一只眼,隐约觉得自己夹在中间,不怎么合适。他摸下眼罩,横插一杠,道:“臣以为国师所说也有一定道理,不过王都督坐镇北线,常年与金兵交手,怕是对朱玄之事有心无力,即使想出手也无兵马可调备。”
终于有人把话说到点子上了,赵洵甚高兴,颔首笑道:“耿爱卿说得有理。朱玄再笨也不会笨到开门引贼来,他大概会示意让王都督放他过境,不用打,直接绕过梁州。”
赵洵说了一大堆,可惜石宝与林逸都像没听见,大眼瞪小眼的,一个在想:此人是谁,与我有仇?另一个在想:面目可憎,遇见真晦气。
石宝越发呆不下去了,他忽然起身拱手道:“回陛下,臣忽然想起兵马未配,还有贱内未安顿,故臣先告辞。”
赵洵惊诧,心里腾起一丝怒。他控制不了此人,也没法子拿他的罪,而此人也知这点,所以敢如此放肆,说走就走。
赵洵按下火气,不动声色道:“正好,今日谈论得也差不多了,众爱卿都回去吧。”
剑拔弩张,耿英宗颇尴尬,他觉得石宝言行过火了,只是这人来时还好好的,半天功夫怎么就变了张脸?
路上,石宝也不过多解释,只道:“累了,不想陪那疯道人玩。家中还人在等我。”
后半句话一点也不真心。耿英宗知道他没成家,身边只有一个黏他黏得紧的侍妾。
“石将军,你我经历过生死,是莫逆之交,在我面前你也别隐瞒了。我猜你是与国师有旧仇。”与成帝也像有仇。
“没有,只是看他不顺眼罢了。”
说着,石宝垂眸,不再多言,心里越发想念一个人了。
她正在赵洵身边。赵洵身子弱,与石宝三人论过之后就躺到鹫儿宫中歇息了,顺便向鹫儿诉苦:“这石将军脾气可真大,朕对他不薄,他敢出面顶撞。梓童,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