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尔？”

戴哈姆拨开石板，将被困的杜尔救了出来，他的手在托住杜尔头的时候，一股股温热顺着手掌，低落。

不……这不是真的……

“杜尔还看到爸爸妈妈了……而且……”

“杜尔……”戴哈姆的声音开始颤抖。

“……哥哥。”杜尔睁着双眼，努力的举起手，去确认戴哈姆的样子，在手刚碰触到戴哈姆脸颊的时候，他笑了，幸福的笑了，“哥哥……跟杜尔……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一滴热泪地落在杜尔稚嫩的脸上。

“谢谢你……哥…………哥………………”

手臂无力的滑落，杜尔闭上了他那海蓝色的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不……不！！！！！！！！！！”

凄惨的吼声划破了天际，天上的神明仿佛背起感动一样，晴朗的天空渐渐布满乌云，一场仿佛要洗刷一切的瓢泼大雨，不期而至。

戴哈姆就那样抱着杜尔冰冷的身体浸泡在雨水的冲刷中，如同想要随着杜尔一同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

“然后呢？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小九打断了戴哈姆的讲述。她虽然这么问，但基本已经猜出戴哈姆还活着的原因了，“为了复仇？”

“是，复仇。”

“……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不可以吗？向杀死自己亲人的敌人复仇！？否则杜尔会死不瞑目的！！”

“……杜尔从来没有想过复仇吧？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戴哈姆。”

“你！！”心中的伤疤被无情的揭开。

“你只是在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呆在杜尔身边，为什么没有保护他，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死去！”

“你懂什么！？”

“……仇恨、憎恶……只靠这些是什么问题都无法解决的。”小九望向月光下没有边际的银色沙漠，缓缓的开口，“我是被父母抛弃在废墟中的孩子……如果我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即使我死了，我也希望你能活下去。我想杜尔应该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小九……”

“所以，不要被憎恨迷失了方向，戴哈姆。”

“我可以抱你下吗？如果杜尔长大了，我想他应该跟现在的你一样，开朗充满阳光的……”

阳光吗？

小九心里微微自嘲，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后，戴哈姆走到小九面前，轻轻的将她容在怀内，就像对待一个艺术品，生怕一不小心被自己弄破。

“没关系的，哥哥……”

小九知道自己在现在的戴哈姆眼中就是他的弟弟，杜尔。

“杜尔！！”

一声哥哥，让戴哈姆的冰封已久的心融化，他紧紧的抱住小九，诉说着他想对杜尔说的话。

“抱歉杜尔，那时候哥哥没有保护你……如果有来世的话，哥哥一定不会离开你！”

（嗯～哥哥～杜尔也希望永远做哥哥的弟弟。）

一瞬间，戴哈姆好像听到了杜尔的声音。

“杜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光下，一个中年男人悲凉的吼声，宛如那沙漠中的孤狼宣泄着自己的内心。

那份孤独的，久久不能释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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