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在顾翎身边安插了些眼线,并未发觉他与原家有何联系。
倘若他能在眼线底下瞒得这般好,此人不好对付,与季家联手只会惹怒他,到时三家具伤,皇室得利。”沈拓史面色凝重,“若他未与原家联手,与他结盟我们的好处倒是多些。”
“那依父亲看?”
“儿时的一些情谊罢了,顾翎能记多久。你去你弟弟那诓一诓,他们几人以前不是玩得很好么?顾翎能对季家做出下手,必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与原家勾结一事,可能不大,他没理由这么做,况且我们还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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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季泺尘讶异地看着眼前两人。
顾翎和原熠安坐在榻上下棋,这本没甚稀奇的,只是以往顾翎的眼神的动作都是收着掖着,今日却像是放出了笼的猛虎,腻歪得不像话。
原熠安听见季泺尘的话猛咳出声,顾翎忙拿起茶端过去,见原熠安缓过来后方给了季泺尘一个眼神,“怎么?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好吗!季泺尘暗自腹诽,碍于顾翎的威胁的眼神才没出声,将话题转移道,“我听闻前些日子熠安你被罚跪了祠堂,是何故?你父亲最爱拿你在外得意,怎会罚你?”
原熠安身形一僵,原随海罚他跪了两日的祠堂,中途他母亲来送过茶水,他不愿喝,母亲就坐在一旁落泪,后来实在不忍心他受苦的样子,母亲去找父亲大闹了一场,方松的口。事情看上去是暂时过去了,可家中的气氛着实沉闷,原熠安一直暗恨自己伤了父母的心。
顾翎发觉原熠安低落下来,二话不说,抬脚便向季泺尘踹去。
季泺尘也不是个傻的,从所见所言中察觉出什么,立刻就耍起宝来,“顾翎你做什么?!你这一脚下去我怕不是要残,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给我娶妻么?”
“说得好像你不残便有妻一般。”顾翎嘲笑道。
季泺尘在家中地位一般,只是受老太君一丝庇佑,家中人碍于老太君的威势,明面上也不敢对他做什么。而家中主母一向看他不起,故意拖着他的婚事,季泺尘至今还没婚配。
“戚,”季泺尘斜睨着一双桃花眼,挥着折扇道,“我不惜得娶!”
原熠安将繁琐的心思放下,“叫你来是有事。”
提到正事,季泺尘收掉笑意,“怎么了?”
“我手下人来报,前两日季禄去了沈府。虽不知他们在府中聊了些什么,但估计是结盟的事。昨日沈拓史派人给我递了密信,我觉得在季家和顾家中,他似乎更想与顾家结盟。”顾翎将密信拿出递给季泺尘,“我决定先于沈家合作,搞垮季家,你们不必动手。只是动摇季家的话,泺尘你便会受到波及,需暂时躲避起来。”
“无妨,”季泺尘一贯的笑脸少有的阴狠起来,“季家早就不必留,你放手做便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就直说。”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