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官家侍卫,山匪怎敢劫太子的车队。
秦家众人并未深究山匪之祸,只秦老祖母和秦大夫人带头说了几句:“没受伤就好,劳烦太子殿下护送,多谢沈姑娘。”之类的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在马车上,慕容煦交代过琯琯,务必帮他拉拢沈瑶,此时也不必再另外嘱咐。
秦老祖母邀约太子进府相聚,被慕容煦婉拒。
暄王跟在旁边不走,太子不想帮他制造接近秦家的机会。
众人恭送太子和暄王离开。
暄王亦将太子送到马车边。
他逾了矩,未得邀约便跟着太子上了马车。
慕容煦冷冷看着撩开帘子进来的人:“九弟这是要孤送你回府?”
暄王邪魅一笑,压低声音说:“皇兄,父皇赐婚你与秦家嫡女,可没说是哪位嫡女,臣弟特意来给皇兄提个醒,水未至渠,方向可逆。”
妥妥的宣战、挑衅。
慕容煦神情未变,抬高音量说:“九弟自行回府吧,孤今日没空送你。”
这是不让他赖着,也不想听他继续说。
“臣弟告退。”
暄王离开马车,目送太子车驾远去。
他转身看向秦家众人,视线在秦二小姐、秦五公子、以及琯琯和沈瑶身上,依次停留了两息。
他很想进镇国将军府坐坐。
但太子已走,他独自进入秦家,若被有心之人算计,会说他想与秦家交好,夺太子的势。
他收回视线,骑上来时骑过的黑色骏马,缓行至队伍中间,打马回府。
回到暄王府,暄王下马将马鞭往侍卫手里一丢:“马车砸掉,换新的。”
丫鬟坐过的马车,他不会再坐,丢身份。
镇国将军府,秦家主院会客堂。
秦老祖母邀沈瑶上座,秉退奴仆,询问琯琯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琯琯回道:“正如太子殿下所言,返程路上遇到了土匪,我差点被土匪杀伤,沈姑娘路见不平,出手救了我。”
秦家众人又对沈瑶一阵感谢,客套之后询问她的年龄和家世。
沈瑶仍是无父无母,师父早死,四海云游的说辞。
她的衣着首饰精美贵重,浅蓝云裳的质地和做工,怕是御赐的也不过如此。
还有她由内而外的气质,不可能是四海为家的孤儿。
而且她一个孤女,怎么恰巧在太子被行刺时,突然出现救了琯琯。
疑惑未解之前,秦家绝不敢留身份不明的人在将军府。
秦老祖母感叹了几句她身世可怜,继而套话:“虽然你孤身一人多年,但老身看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想来你的师父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沈瑶脑海里出现师父赵真和蔼的面容,不禁有些伤感:“但愿如此。”
秦老祖母宽慰道:“一定如此。”
她打量着沈瑶的衣服首饰:“沈姑娘,我看你这身衣服的材质,和穿戴的首饰,做工都不俗,可是来京城后买的?”
在崇城多年,姜明和涂潇潇没少教她用心眼。
沈瑶稍微一想,便听出了话中意思。
秦老祖母不信任她,还在探她的底。
沈瑶很快给出对策:“首饰是我自己做的,衣服是我曾经帮过一位妇人,她赠予我的。”
“沈姑娘还有这等手艺?”关于首饰是她自己做的,秦老祖母很惊讶:“姑娘这些首饰的做工,比起皇家御用匠师也不逊色。”
“还有这衣服,看起来也像是顶级绣娘所制,请问姑娘当时是救了哪家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