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秀阖着双眼,凌乱的银丝如霜雪般散落在枕上,眼皮微微颤动,似要从沉睡中苏醒。
突然,她的小脸左右轻晃,唇瓣一开一合,呢喃着:“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
我微微皱眉,抬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试图给予她安抚。心里清楚,她此刻应是在与梦娜交流,或许是一时难以承受现实,对自身的身世充满抗拒。
月秀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揪住被子,拧成一团,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你在骗我,对不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根本不愿接受这一事实。
见此情景,我心中满是疼惜,却又不知该如何相助,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期望她能感受到,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始终陪伴在她身旁。
“我不听!我不听……”然而,月秀的情绪愈发激动,她的头颅轻轻晃动,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枕头上,洇湿了一片。
她的声音中满是痛苦与哭腔:“这不是真的……”
听到她这般悲戚的声音,我心中剧痛,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脸颊,试图将她唤醒。
就在这时,她哭喊着:“我不要,我舍不得离开他……”
她的话语令我瞬间愣住,所有动作戛然而止,满心地疑惑与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要去哪,又要离开谁?我吗?
随即,我回过神来,轻柔地拍打她的脸颊,轻声呼唤:“秀儿,你怎么了?”
听到我的呼唤,她的情绪逐渐趋于平稳,嘴唇轻轻呼出温热的气息,头颅不再扭动,泪水也骤然停止,只留下一道道泪痕。
她的手却紧紧抓着我的手,仿佛生怕我离她而去,而后便静静安然入睡,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见此情形,我停下了呼唤,双手紧握着她的小手,静静地看着她入眠,然而心中却充满了焦虑与不安,隐隐觉得似有不祥之事即将发生。但无论如何,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而月秀这一睡,便是整整三天三夜。直至第四天清晨,她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
她察觉到我正紧紧抓着她的手,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惊慌地抽回手,转而撑着床榻,欲要起身。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她竟对我产生了抵触情绪。随即回过神来,迅速站起身,伸手搀扶她起身。
她坐直身子后,打量了我一眼,客气地说:“谢谢!”接着,她将目光投向身前的植物,似乎并不愿与我对视。
“秀……”我激动得想叫喊她的名字,可刚出口,又感觉不妥,毕竟她如今已与梦娜完全融合。
我目光看着她,试探性地问:“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是叫月秀,还是梦娜?”
她将目光转向我,淡然说道:“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我不禁有些愣住,没想到她的态度竟陡然改变如此之多。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当真切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冷漠时,一时间仍有些难以接受。
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又或许是从我的表情中捕捉到了我的情绪,略带歉意地说道:“少鹏,能否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思绪好乱,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我欣然点头,激动地回应道:“好,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