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双腿下意识缠上他的腰,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偷瞄了一眼对方脸色,发现那双惯常清冷如霜的眼瞳,此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室外,一声清越剑鸣惊起,衔走半片残月,往山脚而去。
室内,朦胧的月光透过半敞的窗户洒落床沿,在地上投出两道交缠的影子,随着一声极轻的低吟传来,屋内的暧昧氛围急剧攀升。
尾音消散在锦被翻卷间。
林忱被人压在身下,身上那袭华贵的法衣早已被褪下,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穿在身上。
说穿不太合适,应该是挂。
衣襟大敞,春光毕露。
发间玉簪也不知何时松了,墨发散在寒玉床上,唇瓣殷红,眼尾含情。
圈在穆箴言脖颈上的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萦绕着缕缕银色灵纹的戒指。
穆箴言倾身而下,额头相抵,嗓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味:“主导权给我,实在受不了,记得说。”
林忱张了张唇,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涌入自己识海,如同汹涌的浪潮,毫不留情的席卷而来。
挑衅的话刚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声声婉转的闷哼。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迅速蹿红,双腿绷直,足趾蜷成小团。
体温一点点攀升,仿佛有一股火在身体里肆意流窜,每一寸都烫得厉害。
圈着穆箴言脖颈的手也在无意识的四处游走,原本那松松垮垮的里衣,被他扯得凌乱不堪。
仅是一丝灵力涌入,就让他难耐到这种程度!
他总算是明白了,数次将人撩得心猿意马,却还这般忍耐的缘由。
若非手上的情丝戒可让他保持清醒,以师尊的神魂之力,他多半得晕过去。
可除了保持清醒外,感官呈倍数增长这件事,大白不说就算了,师尊为何也不说?!
此时的他只觉浑身燥热,恨不得翻身做主,缠着他背上的手,不自觉用了几分力。
若非师尊肉身强横,估计眼下已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穆箴言指尖抚过林忱眉骨,一道道灵力温和地漫入眉心,那朵妖艳欲滴的烙印,缓缓在眉心盛开。
林忱额角浮现细密汗珠,哪怕紧紧咬住的下唇,仍有几声细碎的低吟溢出。
神魂初触的刹那,这道声音陡然放大,在室内回响。
可发出声音的人却恍若不觉,笔直修长的腿也不知何时缠上了白发男子腰身。
穆箴言抓住他乱动的手,禁锢于头顶,语气是少见的温和,却掺杂着情欲:“乖一点,再忍一下。”
话音刚落,身下之人果然安分了不少。
穆箴言趁此契机,指间停在林忱眉心的烙印上,一道道白色灵力化作透明丝线,迅速勾勒出共生莲的形态。
室外,一声惊雷毫无征兆沧月峰上空炸响,瞬间让浓稠如墨的夜亮如白昼。
主峰。
玄云子手中把玩的龟甲忽然掉落,顾不得捡起,猛地抬头朝天上看去。
沧月峰上方酝酿的雷劫,比起林忱结婴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惊得连忙往外走去。
庆典早已结束,但大多人还留在主峰,他们朝突然出现的玄云子行了一礼,再次低声交谈起来。
“又是沧月峰方向,难道小师侄又要渡劫?”
“今日才见你们小师叔,元婴初期,气息浑厚,渡哪门子的劫?!”长老面色不虞地拍了说出这话的弟子背后一掌,惊得后者一个趔趄,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这都不用赶去沧月峰凑热闹,两峰相隔数千里,我都能感受到天雷的威压。”
“既然不是渡劫,难道是尊者又搞出了一把神器?”
这话一出,当即有人应和。
“极有可能!就是不知神器的雷劫,咱们的护宗大阵能抗一下不?”
“你这说的也太小看咱们祖师爷留下的大阵了吧?”
“小看?要不你让斩仙剑对着大阵劈一下试试,就知道是不是小看了。”
......
......
玄云子着实想把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长老拍飞,让他们也挨一下这雷劫。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两人既为道侣,林忱又已结婴,先前他们在陀仙门定的小小契约都能惊动整个仙门之人,还引得慧禅住持前来探查,他当时还把锅揽在自己身上,说是推演魔狱之事,才引来天雷。
以林忱和天道不死不休的关系,再加上穆箴言身份,二人随便缔结一个道侣契约,都能让他们绑定一起,甚至是影响林忱的气运。
此时不劈,更待何时?
玄云子抬头看了眼上空的雷云,心底的想法逐渐成型——共生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