殦正是这个穿红裙的少女,用同样淡漠的语气让十七个职业杀手在氰化钾烟雾里停止了呼吸。
猫哥额角青筋暴起,抄起酒瓶就要砸向墙角。模糊视线中闯入一抹绯色身影,他下意识舔了舔后槽牙:“哪来的杂碎敢挡老子。”
尾音戛然而止。他保持着举瓶的姿势僵在原地,喉结突然急促滚动三下。
面前女子绸缎似的黑发扫过警徽银芒,制服下摆收束出惊心动魄的腰线,此刻正用鞋尖碾着满地玻璃渣步步逼近。
“姓名不在你权限范围。”雷京瑶单手解开枪套搭扣,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仓库格外清晰。
她目光掠过对方油腻的鬓角时,眉心浮起细微的褶皱。
“操,知道老子手里多少条人命吗?”猫哥突然怪笑起来,脖颈血管随着笑声突突跳动。
他冲身后歪了歪头,十几个马仔立刻呈扇形围拢,钢管拖地的刮擦声此起彼伏。
雷京瑶突然轻嗤出声,指尖在战术腰带某处轻轻叩击。
暗红色激光点瞬间游走在每个打手的眉心,高处通风管道传来子弹上膛的机械脆响。
猫哥后颈渗出冷汗,却仍强撑着伸手抓向对方肩章:“小娘们吓唬谁。”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突然被斜刺里探出的机械手套钳住,钛合金指节精准卡进骨缝。
“这是三度骨裂的声音。”沈锦彬不知何时挣脱束缚,电子义眼泛着幽蓝冷光。
随着他手指收拢,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与猫哥的惨叫同时炸响。
墙角的蜘蛛应声跌落,满地玻璃碴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寒芒。所有打手的钢管陆续落地,此起彼伏的金属撞击声宛如丧钟。
闷热的午后空气里骤然炸响凄厉哀嚎,猫哥扭曲变形的五指如同被铁钳夹碎的枯枝般反关节翘起。
围观人群下意识后退半步,某些胆小的已经捂住耳朵,这声惨叫甚至惊飞了屋檐上打盹的麻雀。
当雷京瑶身后始终沉默的西装男子松开手掌时,连街边醉汉都认得出双方悬殊:浑身刺青的猫哥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般单脚蹦跳,而那面容冷峻的保镖连领带都没歪斜半分。
“都瞎了吗?”猫哥用未受伤的左手扯开汗湿的豹纹衬衫,露出腰间泛着寒光的匕首。
他和那些号称“十三太保”的手见过老大这般狼狈。
沈锦彬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当雷家保镖第三次把壮汉踹飞到糖水摊时。
他终于看清那人袖口若隐若现的龙纹刺青,那是雷庭集团暗卫的标志,整个江南道能让这些死士当保镖的不超过五人。
“你究竟是谁?”猫哥喘着粗气后退,忽然注意到女子耳垂上晃动的翡翠坠子。
某个雨夜的记忆突然闪现:三年前帮派二当家离奇失踪前,似乎也提过这种帝王绿翡翠。
斜阳将众人的影子拉成诡异的长条,混着糖水铺翻倒的椰汁在地面蜿蜒。
当最后个打手撞碎玻璃橱窗时,整条街只剩下老式挂钟的滴答声,以及猫哥喉间压抑的呜咽。
“风雷堂,她是雷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