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
江映月在镇痛泵的嗡鸣中睁开眼时,正对上少年凌厉的下颌线。他黑色高领毛衣蹭着她脸颊,怀抱里沉水香混着血腥气,修长手指按着她试图扯呼吸机的手:
"别动。
"
"你...是谁?
"麻药让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棉花,手指无意识勾住他毛衣领口的银链。链坠硌在她掌心,是枚刻着蛇形纹路的怀表。
陆承影喉结滚动,将她往怀里又按紧几分。窗外暴雪拍打着玻璃,追兵鞋钉踩过防火梯的声音越来越近。怀中的少女突然咬住他手腕,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滚下病床,赤足踩在满地玻璃渣上。
"倒是只凶猫。
"他嗤笑着用西装外套裹住她,掌心握住她冰凉的脚踝。江映月触电般颤抖,荧蓝胎记在暖黄廊灯下泛起涟漪:
"别碰我!
"
金属门突然被撞开,陆承影转身将她护在墙角。子弹擦过他耳际时,她看见少年眼底腾起的血色。他单手解了领带缠住她眼睛,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垂:
"数到一百,送你场烟花。
"
当领带飘落时,江映月只看见满地狼藉中绽放的蓝玫瑰。少年倚着破碎的窗框抽烟,火星明灭间,他脖颈处新鲜咬痕渗着血珠——是她方才挣扎时留下的。
"陆承影。
"他弹落烟灰,在玻璃雾气上画出月牙形状,
"我的名字,记不住就刻你身上。
"
后来每个雪夜,江映月病房窗台都会出现带着露水的蓝玫瑰。她不知道那是他翻遍苏黎世花市找来的染色月季,更不知当她对着月光研究乐谱时,少年就躺在隔壁楼顶的雪地里,狙击镜始终对准她窗前晃动的可疑人影。
直到出院那日,她抱着玫瑰推开安全通道的门。
陆承影正拎着滴血的军刀靠在墙角,黑色皮手套抚过她惊愕的脸:
"这么想我?
"沾着血的手指在她唇畔抹出惊心动魄的红,
"可惜追你的老鼠,比想象中多。
"
江映月突然踮脚咬住他虎口,在他怔忡的瞬间抢过军刀:
"教我。
"
暴雪从通风口灌进来,她散开的病号服领口露出荧蓝月牙。陆承影眸色骤暗,扯开领带缠住两人交握的手:
"叫声老师,教你杀人的本事。
"
当追兵的脚步声逼近时,他忽然将她抵在配电箱上。军刀擦着她耳际钉入墙壁,呼吸纠缠着融化她睫毛上的霜:
"学不会,就拿你自己抵学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