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澜放神情肃冷,眉目间凝着浓浓的决然,他缓缓抬眸,声音如刀锋般清晰:“他们既然两次三番盗取甲胄图纸,必然是与甲胄军有关,臣怀疑此事与天祈国暗探有关。臣斗胆,恳请陛下下令继续封锁所有城门,严查出入者。若图纸真已落入敌手,臣愿亲自率精锐潜入敌营,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夺回。”
啸元帝盯着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蔚澜放的推断并无道理。
这几年,龙元国和漠北国都有倾向天祈国的迹象,这对大宗国而言,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若说能让天祈国有些忌惮的就是啸元帝手中这支甲胄军,为此,啸元帝就想利用图纸为饵,拔出藏在大宗暗处的那些异国暗探。
可没想到,暗探没挖出来,图纸倒弄丢了!
当然,也或许盗走图纸的不是异国密探,而是另有其人。
当年,他向蔚老将军下的密令就像是一个连着引线的黑火药,他知道,这根引线早晚会被点燃。
只是不知道,那几个余孽如今可是长成了膀羽?
“若是在本境之内都未抓到贼人,找回丢失的图纸,禄北候跑到天祈国,就有把握将图纸带回来了?”啸元帝盯着他问道。
蔚澜放双膝跪地深深一拜,声音却沉稳如铁:“陛下,臣愿意立下军令状,若三日后仍无结果,愿接受一切责罚。”
殿内的空气骤然凝滞,啸元帝半晌才冷冷开口:“也罢!朕就给你三日之期。”
夜里,温宁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里衣,凉意缠绕在脊背上。她无意识地攥紧被褥,唇间还唤着一个名字“月寻”。
她起身披了一件衣服,下床点燃了烛火。
昏黄的光晕下,指尖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褪下半截衣衫时,铜镜里映出那枚含苞待放的红梅胎记,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浅粉。
她倒了一杯水,润了润略有些干裂的唇,她默默的数算着时辰,竟是困意全无,直到黎明将至,才倚着妆台阖眼,渐渐涌上一股困意。
忽然,房门被叩响了。
温宁瞬间绷直脊背,待听见那有节奏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她这才放松紧绷的神经,打开房门。
只见墨云稷拎着四只药箱踏着尚未隐去的月光而来,肩脊上还凝着一层清霜。
“你这是要开药铺吗?”温宁轻笑,却见他眉心那道竖纹很深。
“昨日,城内死了很多人。”墨云稷径直将药箱搁在石桌上,青瓷瓶相互碰撞发出细碎声响,“瞧着像是瘟疫,我给你多备些药材,总没坏处。”
“瘟疫?怎么会……”温宁这两日一直在小院养伤,倒是不曾外出走动。
蔚澜放对她有所怀疑,昨日午后还带着补品前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