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柳璜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现在太晚了,万籁俱寂,再说,江昭阳也确实睡觉了。”
“今晚我们就不去了。”
柳璜又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然后把茶杯重重撂在茶几上,杯底与玻璃相撞发出刺耳声响。
“我们还是各自休息吧,明天早上吃了饭再去。”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对柳雯道:“你明早上请一上午假,看完他再去上班。”
“可以吧?……”他的话尾突然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勒住了。
柳璜深知,自己与妻子的行为在女儿眼中已经变得不可理喻。
他们的反复无常和势利态度让女儿感到深深的失望。
“爸,你与妈这样三番五次地改变主意,简直就像变色龙一样,太势利了吧!”
“我真的不去了,我无颜再去面对他了。”柳雯生气地噘起嘴巴道。
“我要脸!我柳雯也有自己的尊严!”她愤然转身,走向沙发,重重地坐了下来,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一下坐力之中。
沙发因她的动作而微微凹陷,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抓起身旁的天鹅绒抱枕,用力地砸向茶几。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茶几上的水晶果盘被震得跳了起来。
里面的车厘子如同溅开的血珠一般,滚落在地板上,四散开来。
“你们现在倒像股票操盘手,前天还说要及时斩仓,今天又要加杠杆补仓。”
“你不去?我们原来还不是为了你?”
“不就是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吗?”
“倘若真的江昭阳因为那件事情进了监狱的话,到时候社会舆论、亲朋好友的眼光怎么看你?”
“你会愿意承受这一切,做一个罪犯亲属,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吗?”
“现实摆在眼前,这方面离婚的例子还少吗?”柳璜继续道,“你看看周围,这不是危言耸听。”
“有多少人因为配偶犯错而不得不选择分开。”
“难道你也要步他们的后尘吗?”
“如果能及时预料到这种情况,来一个及时止损,不是可以避免后来的不幸吗?”
柳璜端起凉透的龙井抿了一口,茶叶的涩味在舌尖蔓延。
“只是现在他转危为安,当然要重续旧好了。”
朱洁玉也马上帮腔道:“现在的江昭阳他已成功度劫,浴火重生。”
“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甚至目前地位,在全县未婚男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简直就是女人们梦寐以求的完美对象。”
“颜值与才华并存的男人,这样的人物,你去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个?”
“慢了的话,就真的没有你的份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啊!”
她这一番话说完,柳雯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
柳璜插话道:“好了,小雯,别想太多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明天咱们一起去看他。”
“再打一次悲情牌,相信一定能把情况扭转过来的。”
“咱女儿啊,要学历有大学本科文凭,要身材有窈窕的身姿,要模样那也是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