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清楚。”
程婧点了点头,“你起来吧。”
她搭着身边宫女的手起来,看了看自己浑身装扮并未有误后,满意地领着人出去。
她不在意为什么阿庆把这件事告诉她而非秋静淞,反正她现在去找秋静淞就是。
她行到正殿,刚好看到童宪在指挥着一群宫女忙进忙出,不由得慢悠悠地问:“童太监,一大早地,你做什么把宫里闹得天翻地覆?”
童宪看到是程婧过来,满脸愁苦地过来行礼,“公主,不是奴婢作怪,是长芳殿下……”
程婧着急的一拧眉,“皇兄他怎么了?”
童宪回话说:“殿下他头疼。”
头疼?
折算什么?
程婧牵起裙摆跨过门槛,二话不说就往内殿而去。
元福落站在离床三丈之处,手足无措。
“殿下,殿下……”
她神色焦急地看着床上,看到秋静淞歪头就要往那梨木做的床栏上撞时,吓得差点喊出来。
还好离巧拦住了她。
“笑青!”离巧用尽力气把秋静淞圈外怀里,紧紧咬着的后槽牙都有些发疼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秋静淞却只是扶着脑袋,似乎什么话都没听进去。
阿季坐在床里,也是乱了章法。
程婧闯进来,看到房里毫无章法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了一眼没作为的阿季,转身抓住元福落的手,首当其冲朝她发难,“没用的东西,你傻站着做什么,太医呢?”
扶着元福落的宫女笙歌被她吓了一跳,当时就要维护自己主子,“公主,您该向嫂嫂行礼的。”
“你闭嘴。”程婧甩开元福落,还趁机推了她一把,“不帮忙就给本宫滚出去。”
离巧不想看到这两人吵起来,连忙说:“婧小妹,翘威已经去请太医了,你别闹了。”
元福落在一旁站好,无缘无故被吼,她也委屈,“本宫也不是大夫,公主拿本宫撒气,也无大用啊。”
“没你说话的地方。”程婧斜睨着她,表情好生刻薄。
元福落想起之前她待自己的春风之面,不由得心凉了半截。
“怎么会突然头疼?”
“也不是突然,这些天笑青都会这样,只是今日的情况比较严重。”
程婧懒得去理会元福落,她三两下爬上床,看着眼神涣散的秋静淞,又是害怕又是难受,“皇兄……”
她耳边听到阿季在说:“昨夜笑青就睡不好,一直做噩梦。今天早上翘威唤她起来,头就开始疼了。本来一开始和往常一样,还能克制得住,后来笑青疼晕过去了,再醒来,她人就有些不清醒了。”
说这话时,秋静淞突然发力又想往前边撞。
程婧只觉得她没有神智的样子碍眼极了。
她问离巧:“是不是脑中还有淤血?”
离巧往秋静淞身上揽着被子,防她着凉,“不清楚。上次太医来看,有说过淤血已尽。”
那为什么还会头疼呢?
程婧又问:“陈林渍芳那个野人呢?”
离巧没好气地回答:“不知道。”
想来她如今也是有怨气的。
阿季插了一句话说:“陈林渍芳来奉阳也是有事情做的,况且他向来来去无踪,自从笑青眼睛好了之后,就不怎么看得到他的人了。”
“都是些靠不住的东西。”程婧吸了口气,只觉得什么耐心都没了,“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站在一旁服侍程婧的那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会不会是因为汝阳郡主……所以翘太监请不来太医?”
这不是没可能的。
程婧看着秋静淞闭上眼睛,似乎是安静下来了,便也从床下下来。
她看都没有看元福落一眼,直接带着人出去。
到正厅时,她刚好撞见了童宪。
他躬着身子,步履匆忙,似有要事。
程婧忙问他:“怎么了?”
童宪赶紧回到:“禀娘娘话,骁骑将军史雾谦有要事求见殿下。”
程婧立马皱起眉,“瞎凑热闹。皇兄病成那样,哪里有时间见他?”
童宪屈了屈膝,也说:“奴婢也是这样说的,可将军他不信,他直接在殿门前头跪下了。”
程婧只觉得岂有此理。
“难道他跪了,我皇兄就一定要见不成?”
说罢,程婧就气冲冲地去找史雾谦了。
她也不听人分说,伸手一指,“把这人给本宫架出去,问章宫是谁都能进来的吗?”
史雾谦不想逢此变,在内侍们听从程婧的话动手之前就吓得自己站了起来。他拱手禀道:“公主,末将只是想求见长芳殿下一面。”
“长芳殿下现在谁也不见。”程婧说完这声,直接越过他就往外走。
她现在得赶着去襄云殿。
一个付卿书算什么?哪有秋静淞重要。
她出了大门,突然像想到什么,回身一问:“展正心呢?”
可惜,这回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