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感激地接过玩具,在孩子面前晃了晃,孩子果然被吸引住,渐渐停止了哭闹。
随着中午的氛围越来越浓,火车售货员推着装满食物的小车,“叮叮当当”地从过道走来。
售货员是一位中年妇女,她扯着嗓子喊道,“铁皮盒饭,苞米面大饼子,茶叶蛋,馒头,瓜子、花生嘞!饼干,橘子,糖,汽水嘞!”
听到叫卖声,不少乘客都看了过去。
一位中年男子问道:“同志,铁皮盒饭多少钱一份?苞米面饼子多少钱一个?”
售货员停下脚步,热情地介绍道,“同志,盒饭三毛钱一份,饼子八分钱一个,这饼子又软乎又香甜,您来点?”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能不能便宜点?”
售货员笑着说,“同志,这价格都是定好的,不能便宜啦。您看这饼子,新鲜着呢,买一个给孩子吃多好。”
中年男子看了看身旁的孩子,孩子正眼巴巴地看着,于是咬了咬牙,“那来三个饼子个吧。”
售货员麻利地从车上拿出三个饼子包好,递给中年男子,接过钱后,又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一个年轻姑娘拦住了售货员,“同志,有汽水吗?”
“有!橘子味、梨子味都有,一毛五一瓶!”
年轻姑娘掏出钱,“来瓶橘子味的。”
“好勒,”售货员接过钱,把汽水递给那个姑娘。
那姑娘接过汽水,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汽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真爽!”
看的旁边的人羡慕不已。
不多时,火车慢慢减速,缓缓驶入一个小站。
这小站上车的人不是很多,火车在小站短暂停留后,又缓缓启动。
车厢里,售货员同志继续叫卖,“茶叶蛋!刚煮好的茶叶蛋!”
“多少钱一个茶叶蛋?”
“一毛五一个,大娘,您要几个?”
“便宜点,八分钱两个咋样?”
“不行不行,大娘,价格都是规定好的,便宜不了的。”
大娘见还价不成,最终只掏钱买了一个。
中饭,沈小夏吃了一个鸡蛋,一个饭团。
沈母捏的饭团不似沈小夏之前捏的一口一个的那种,她捏的饭团很结实,大小也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
里面裹了点菜和酱,一个下肚,加上之前吃的一个鸡蛋,已经很饱了。
\"盒饭,饼干,瓜子,花生,橘子,糖——\"售货员继续叫卖着,一边往前走,一边用蓝布棉鞋踢开几个横在过道里的麻袋。
一阵烟味传进鼻息,沈小夏皱眉看向过道斜对面的座位处。
一位膀大腰圆的大汉正在吸旱烟,中途还把旱烟杆在鞋底磕了磕,烟灰飘落在旁边小姑娘的碎花棉袄上,那姑娘也同样皱着眉头,几次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又顾忌着什么。
周围的人看着他那样子,也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并没有人出声阻止他。
沈小夏把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扯了扯,遮住了鼻子。
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果然火车上很难风平浪静,这小小的车厢,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故事都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