覘谭飞哈哈大笑:“是啊,我来找靳老板说些话,打听一些事儿,靳老板在吗?”
瘦小伙摆了摆手:“哎呀,你别提了,我们老板这会又闹肚子了?”
“又闹肚子了?”谭飞皱眉,“怎么我每次过来你们老板都闹肚子,这是故意要躲着我吗?”
瘦小伙立即道:“哎,不是!可乐,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太伤感情了!什么叫做我们要故意躲着你呢?你神出鬼没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们也料不准你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呀!我们老板真的在闹肚子,都已经拉了三天了,现在虚脱的都走不下来!不信我现在带你去找他!”
谭飞忽然好奇:“是刚好我来找你们老板的时候,他就闹肚子了,还是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断断续续的在拉肚子?”
瘦小伙道:“还真是被你猜中了,我们老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拉肚子!不对,也不是这段时间,而是有些年头了,他肠胃不好,隔三差五就闹肚子疼!”
谭飞想了想,道:“那这样,你带我去找靳老板,我给他看看!”
“行!”瘦小伙道,“我去里头跟其他人说声,让他们看着店,我带你去!”
“好!”
老靳家的青砖小院在赖萍村的隔壁乡道上,两进的小四合院显得格外扎眼。
谭飞跟着伙计穿过月亮门时,紫藤花架上的枯枝挂着几个鸟笼,里头养的都是值钱的画眉。
再看地上,一眼能看出,是刚铺的苏州青石。
正屋里的陈设更显家底,红木太师椅上垫着软缎,多宝格里摆着几件像样的瓷器。
只是现在满屋子飘着苦涩的药味,冲淡了原本的檀香。
老靳家这么富裕,让谭飞有些意外。
不过想来,能在黑市门口开饺子馆,还没被叶老三和独眼影子等人盯上,老靳肯定也是有点本事的。
老靳裹着锦缎棉被窝在炕上,脸色蜡黄得像陈年的宣纸。
见谭飞进来,他愣了一愣,短时间内甚至没认出来,而后才勉强支起身子:“可乐?!”
话没说完,就捂着肚子又蜷成一团。
谭飞扫了眼炕桌上的剩菜,一盘油亮亮的红烧肉,旁边是凉拌木耳和半碗冰镇酸梅汤。
谭飞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不是,靳老板,你这肠胃还敢吃这么油腻?”
老靳朝桌上的食物看去,看回谭飞,声音有些虚弱:“不是,这些菜咋了,别说没发霉变质,甚至隔夜都不是,都是新鲜热乎的,现成做的!”
谭飞无语道:“谁告诉你一定是吃发霉变质的东西才会闹肚子疼的?”
老靳道:“那也不可能吃这些东西就闹肚子吧,我就馋这一口!而且都是吃肉才壮实的吧!谁生病了不得吃点肉啊……”
谭飞在炕沿坐下,三根手指搭上老靳的腕脉。
指尖下的脉搏滑数无力,像是受了潮的琴弦。
他掀开老靳的眼皮看了看,舌苔厚腻发黄,还带着齿痕。
老靳眨巴眼睛:“不是,可乐,你这是来给我看病的吗?我还以为你又是来卖肉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