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们怎么了?”
“彪哥,有、有毒!”大石指着空荡荡的碗,说完一句话便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马大彪震怒,恶狠狠盯着郑旌,“狗日的,你敢给老子下毒!”
要是他没有把吃食分给手底下的人,被毒死的人就是他!
郑旌嘴角的口水还在流,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马大彪一踹踹翻在地。
等他反应过来时,看到大石等人已经死翘翘,整个人后怕不已,“马爷,彪爷,我哪儿敢啊!”
“这是我从犄角旮旯找出来的吃食,肯定是那群贱民故意下毒要害我们啊!”
马大彪大怒,想起郑旌馋得流口水的模样,想也知道他对此不知情,而且郑旌没有胆子毒害他们。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命人将郑旌打了个半死。
马大彪又损失了四人,更难攻下风竹巷,他一边和手下的人商议如何进攻,一边让郑旌思索县城内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抢。
郑旌顶着红肿的脸,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和腿全断了,马大彪实在是恶毒,逼得他在疼得抽气之余还得绞尽脑汁思考。
他看着地上摆着的几具尸体,以及那些贼人看着同伴尸体时眼里流露出的贪婪神情时,后怕不已。
还好死的不是他,否则他肯定会被这些人吃掉,尸骨无存。
其实他发现吃食时原本想立刻吃掉,但是那些东西被冻得很硬,而且他担心吃了之后嘴里有味道会被贼人发现,硬生生忍住了。
他原本是想先用体温捂着,捂暖和后晚上偷偷吃,没想到这些食物竟然有毒!
这肯定是牛春苗他们想出来的招数!
他瞳孔骤缩,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当时还特意告诉茂哥屋子里有吃食,让他等他走了之后偷偷去挖。
孔秀见郑旌一抽一抽的,一会儿痛呼一会儿又面露惊恐,不由拧眉问:“郑郎,怎么了?你很疼对不对?”
郑旌身上全是伤,要不是他还有用,恐怕已经被贼人打死。
郑旌使劲拉着孔秀,艰难开口,在她耳边低声道:“秀、秀秀,大事、不、不好了!茂哥藏匿的位置也有、吃食,有毒!”
孔秀闻言,猛地捂住嘴,“怎么办怎么办,茂哥才六岁啊,他还是个孩子呜呜呜呜”
“都怪你,为什么非得让茂哥出去,呜呜呜”
郑旌后悔不已。
他不想让孔秀和茂哥被马大彪吃掉,也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和角落的那个女人一样被贼人轮番欺辱,便想方设法向马大彪证明他们一家都有用。
马大彪等人遇见人少的人家都是直接抢,遇见人多的则是智取。
前段时间,孔秀和茂哥轮番出马去那些幸存的人家,骗取他们的信任,偷偷给他们的吃食里下迷药。
有好几次他们都是靠这样的办法,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霸占吃食和柴火。
尤其是茂哥,他十分聪慧,偷偷下药几乎没有失败过。
唯有这次,牛春苗他们识破了他们的计谋,甚至都没有让茂哥进院子。
郑旌偷偷将人藏起来,但是他却告诉马大彪,说茂哥已经成功进入牛春苗的院子,只等他取得牛春苗等人的信任,给他们下药后就能一举攻破。
此事早晚会暴露,他必须早做打算。
“秀秀,我身上的伤太重,只能你偷偷出去救我们的孩子。”
孔秀急得不行,可惜她和茂哥每次下药之后都会被搜身,否则她一定会留些迷药,药翻这群贼人。
她此刻再急也已经没有用,周茂早已经将藏匿的吃食挖出来,狼吞虎咽。
他吃得太急,胃不舒服又吐了许多,但是他不想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