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才知道,季九说自已的院子是小院太过谦虚了。
在这么落后的镇子上,季九有一套建在半山腰的院子。
独门独院独风景。
上头有瀑布,下头是官道。
院子占了半座山,无论从哪算,都跟小没关系。
看的沈清棠有些眼红,也有些后悔。
后悔把银子都留在宁城了。
她从北川到宁城时,带了五百两银子。
靠着疯狂扩张的经销商团队,加上在林家赚的银子、余青和给的专利使用费以及黄玉还她的赞助银子和溪姐儿分她的甜品代销费。
短短两个月,沈清棠在南方累积了差不多有六万两银子。
只是,沈清棠把其中五万两银子留在了宁城。
用来修路。
只带了不足一万两银子北上,支付完东望岛岛民的加工费用,沈清棠手里还剩五千六百两银子。
本想着有这么多银子,回去的路上能边玩边走,过得舒服些。
没想到才踏上返程就被季九降维打击。
季九殷勤的帮着沈清棠把行李搬进院子里。
院子不小,格局却很简单。
看的出来只是个休闲或者落脚之地。
若大的院子里,都是沈清棠熟悉的人。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季十七在扫地。
季十一擦门窗。
季六忙着淘米洗菜。
向春雨没干活。
……
唯独没有季宴时。
护卫们看见沈清棠就像分开前一样,自然的打招呼。
“夫人好。”
“夫人,回来了?”
“沈清棠你怎么这么慢?”
沈清棠:“……”
感觉自已像是个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小孩。
折腾了半天,没出息的回来,还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她有点憋屈,也有点尴尬。
不过很快,沈清棠就顾不上尴尬了。
她行李还没放好,就被从季宴时房间里冲出来的族老拉进了季宴时的房间。
“来,你看着他们,告诉老夫,你想让他们谁活谁死?”
沈清棠看看大床上同样昏迷不醒的一大一小,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脑子里再次浮现曾经做过的那个诡异的梦。
梦境映照进现实?
沈清棠心脏猛的像被人攥了一下。
“意思就是,从头到尾不存在他们都能好。你儿子和你男人只能活一个。
之前你男人选择了让你儿子活,他死。
他不让他手下的人告诉你,但,我不是他手下的人,不用听他的命令。”
族老的话,每一个字沈清棠都能听懂,组合在一起却听不明白。
运转不动的脑子好一会儿才挑出重点问族老:“为什么他们俩只能活一个?”
“因为他们俩都中了无双蛊,一个母蛊,一个子蛊。无双蛊是共存亡的关系。子盅亡,母盅会亡。母蛊亡,子盅也必亡。
之前在山上,季宴时从昏迷中突然醒来,就因为感应到了子蛊在这个小家伙身上。才停止驱蛊。
之后,这一段时间,我的蛊王都在小家伙身体里,蚕食他体内的蛊。
如今小家伙体内的蛊也即将蚕食殆尽。
他醒来的那一刻,就是季宴时命丧黄泉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