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几个人双腿发软,噗通噗通接连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坐在轿子里的那个人也惊慌失措地匆匆忙忙走下轿子。
当他看清朱瞻基的面容后,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雪,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剧烈抖动起来。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以头抢地,同时伸出双手毫不留情地朝着自己那张肥胖的脸庞狠狠抽打过去。
一下接着一下,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气,直打得脸颊红肿不堪、疼痛难忍。
那人一边自打耳光,一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殿下息怒啊,都是小的该死,是小的瞎了狗眼,没能认出殿下您金贵之躯。从今往后,小的绝对不敢再犯这种糊涂啦!殿下饶命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吧!小的是汉王府的管家,今日多有冒犯,实在罪该万死。恳请殿下看在汉王殿下的薄面上,饶恕小的这一回吧!”
徐景昌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心中的怒火仿佛被点燃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一边忙不迭地低头认错,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自己乃是汉王府的人,试图以此来减轻罪责。
这一举动却让徐景昌愈发愤怒,他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之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徐景昌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汉王府的人又怎样?难道就因你们是汉王府的人,汉王便能够纵容手底下的人像这样肆意妄为、欺凌皇孙吗?简直是无法无天!”
说罢,他猛地转过身去,面对朱瞻基时,态度立即变得恭敬有加。
徐景昌微微躬身,拱手施礼后,语气严肃地说道:“殿下,像这种狂妄之徒绝对不能轻易饶恕啊!必须把他们带回府衙,严加审讯,一定要让国法得以伸张,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朱瞻基微微抬起右手,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徐景昌暂且不要冲动。
朱瞻基平静如水地望向那位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管家,不紧不慢地说道:“哼,你以为搬出汉王便能将这件事情就此了结吗?告诉你,本殿可不这么认为,我相信二叔绝不会故意为难我这个侄儿,想必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刁钻狡猾的奴才,狗仗人势,自作主张犯下的过错。”
话音刚落,那名管家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看到此情此景,徐景昌毫不犹豫地下令道:“来人呐!速速将这管家以及他身旁的那些个作恶多端的家伙统统绑起来!不得有误!”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多士兵迅速行动起来,眨眼间便将这些人五花大绑。
朱瞻基看着徐景昌,神色郑重地叮嘱道:“舅舅,此次事件就交由你来全权处理吧。切记,务必要做到公平公正,切不可让人觉得我们皇家仗着权势欺压他人。否则,不仅有损于皇室的威严,更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呐。”
徐景昌听闻此言后,神色一凛,连忙抱拳躬身应道:“殿下直接称呼末将就是,殿下请放心,末将领受此命令,必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殿下对末将的信任与重托!”
一旁静静观瞧着这一切的朱吾能,心中不禁暗自惊叹不已。
他看着平日在自己面前时而耍乖卖巧、时而撒娇卖萌的朱瞻基,此刻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地处理事情,其表现出来的超乎他年龄的沉稳干练和睿智机敏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朱吾能抬起右手,高高竖起大拇指,朝朱瞻基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