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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卫。
李弘济抚摸着城墙上的红夷炮,不时眺望远处。
连日来外围消息不断传回,何可纲领着两万余京营兵,于西北、北面、西南面三四十里扎营,除运河南端及东面临海方向,天津相当于陷入三面被围。
京营经过叛乱实力大减,但也比城中乌合之众强,不过想靠这点人攻入天津,根本不占优势。
何可纲围而不攻,明显兵力不足,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这是李弘济当下最笃定的判断。
其实,李弘济内心很坦然,战事拖得越长,对他越有利,南方来的粮米物资被拦截,守一年半载都不会饿肚子。
当然,天津牵涉京师命脉,兵马迟早都会云集,他也不敢奢望能守那么久。
“父亲,二十一门红夷炮全部布置到位,又有大、中佛郎机百余,官军休想轻易破城,父亲还是下城墙去吧,这儿风大。”
刚刚爬上城墙的李祖述,气喘吁吁向李弘济拱手。
李弘济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自己虽无带兵上阵经验,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单这数量火炮,比辽东绝大多数城池都要强,只要何可纲敢发动进攻,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缓了缓,李弘济慢步走向楼梯。
“述儿,南面事务进展如何了?”
“回父亲大人,据下人回禀,朱大典收下五万两后一直无动于衷,其态度难以琢磨。”
“狗杂碎,朱皇帝说我等勋贵爱财,他那些文官屁股哪一点干净,可恶至极!”
李弘济近乎咬牙切齿,看来他对口中的朱皇帝,非常不爽。
“父亲息怒,就当喂了条恶狗,朱大典即便不归附我等,收了钱总不至于明刀明枪对着干。”
李弘济点了点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古以来都特么一个鸟样。
“父亲大人,今早聊城传回密信,刘泽清已有眉目,形势大好!”
“噢?”李弘济露出一抹喜色。
“父亲,那刘泽清还不是个爱财之辈,孔家对他曾经有恩,丁魁楚领漕兵去中原时,强拉他麾下近万兵卒,还让朱大典严查其吃空饷之罪。
朱大典碍于诸多原因暂时动不了他,两人关系形同水火,那厮瑕疵必报,已有响应我军之意。”
“甚好,朱皇帝对吃空饷深恶痛绝,如今带着大捷光环,想必会对军中加大清查,命那边的人加快动作,确保我军后路!”
“孩儿遵命!”
李弘济脚步加快,一股子舒爽感油然而生。
把刘泽清收编,退路将更为稳妥,只要你爱财,再加上朝廷那方还有罪,那就称得上同志加兄弟。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待刘泽清扯出大旗,形势将变得更好,必然牛逼后面带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