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与队伍分开了，所以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俞乐乐道。

“当然是主子命人做的，我听风五他们回来说，主子从地下城出来后便发了疯地在山里寻您，直到捡到您的衣物，众人猜测您是被野兽吃了，后来主子领着活下来的人匆忙出山，就在出山的前一天晚上，主子命人毁了她。当时风五还问主子，为何不直接取她性命，主子说让她死太便宜她，主子要让她生不如死，活着给您赎罪。”

“这么听来，她现在过得确实生不如死，灵都第一才女，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居然被毁容、断腿，你家主子也够狠的！”俞乐乐确定自己做不出这样的事，自己刚才只是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她，出口心中的恶气，并没想杀了她或是毁她的容，没想到冷宵这么记仇。

“主子是后悔自己被她挑拨，同您产生了误会，这才发生后面的事，主子觉得她是害死您的间接凶手，风五他们几个是清楚这些事的。姜嫣然如今还能活着，也算主子对她开恩，虽然她无法活得像从前那般风光，但有左相府护着，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定是能的。”雨七冷静地说。

俞乐乐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她能说什么呢？同情她？不可能！因为她做的这些事不值得别人同情！但俞乐乐心中还是有些道不清的情绪，姜嫣然又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呢？她是这个时代众多高门贵女的缩影，她从小就生长在明争暗斗的环境里，在她的世界中不斗赢就得斗死，她没得选，而她一直针对自己，谁知道她是因为领了谁交给她的任务呢？

俞乐乐觉得，这个时代的女人活得好悲哀，大好年华都不曾真正为自己活过，一个个都成了壮大自己家族势力的筹码，成了家族间争斗的牺牲品。

雨七见俞姑娘神色沉重，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跪到她面前道：“俞姑娘对不起，是小的多嘴，惹姑娘不高兴了，请姑娘责罚。”

俞乐乐最怕的就是别人给她下跪，忙从书桌前起身扶起她：“你说什么呢？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惋惜，这个时代的女子太不容易了，她们很难真正为自己而活。”

雨七本就知道俞姑娘和很多小姐们是不同的，她对待下人总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而且她的眼中从未把下人当过奴才，她对每一个人都平等地尊重，这种从心里给下人的尊重不是能装出来的，之前跟俞姑娘接触的暗卫们都深有同感，大家都觉得跟在俞姑娘身边，很是自在，姑娘总能事先考虑到下人们的感受，会替大家着想。

俞乐乐见雨七还怔在自己面前，道：“别站着了，你搬个凳子来坐我旁边，我在看当朝这些大臣们的资料，一会有哪里看不懂的，你帮我解答。”

雨七这才回神，听话得从旁搬来一把椅子，小心地坐在了距乐乐不远的书桌侧边上。

雨七听不太懂俞乐乐的话，但她能感觉的到，俞姑娘是在为所有的姑娘们说话，这些姑娘里，既包含了高门大户里的小姐，也包括了和自己一样一生都要受人驱使的下人。

雨七觉得自己算是命很好的，遇到将军这样的好主子，做了暗卫。主子平时虽然对下人严厉，但从不苛待下人，而且她们这些做暗卫的，多是孤儿出身，好几个都是将军从乞丐堆里捡来的，后来有一个暗卫的母亲被将军寻到，便接来将军府做了杂工，也让那暗卫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