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望着秦嫣眉间的忐忑表情,想起上个月在城西破庙,秦嫣攥着染血的匕首护在她身前的模样。那时这丫头的眼睛也像现在这样亮,却比此刻多了几分狠厉。她指尖摩挲着腰间钱袋,里面装着半卷账本和几张庄票,都是这半个月来,她们从岭南贵族手里“拿”来的银钱。以及他们从魔族穹山洞府抢来的他们岭南贵族偷偷转到魔族的银两。
“也好。”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秦嫣理了理歪掉的披风系带,“我正好将这些东西交给郡府,省得夜长梦多。”身后传来马蹄声,付仲骑着黑马驰来,马鞍上捆着两个油皮包裹,里面是他们从天龙郡暗桩处得来的密信。
一行人牵着驮行李的骡子走近,粗布短打的衣襟上还沾着草屑,“岭南郡的路咱们熟,走后山小径能省半日脚程。”他身后的武者拍了拍腰间佩刀,铜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暮色渐浓时,一行人已出了城门。秦嫣骑着马走在苏瑶身侧,忽然伸手往远处指去:“姐你看,那株桃树开得真好。”粉色的花影映在她脸上,苏瑶却注意到她攥着缰绳的指节泛白。远处山坳里升起几缕炊烟,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付战郡王书房里那幅《岭南春耕图》,笔墨间藏着的,怕是比眼前的花影要深得多。这幅《岭南春耕图》还是付战和苏瑶游历岭南时,苏瑶见景生情,触发了苏瑶穿越前在她的家乡春耕的场面,见此情景何其相似,不由挥毫画出这幅《岭南春耕图》,而且提笔写下一首:
鹧鸪天·岭南春耕图
岭上桃花初绽红,炊烟袅袅映苍穹。田畴漠漠牛犁动,农者悠悠春日融。
风细细,水溶溶。新泥翻出韵无穷。一年好景从今始,期待秋来仓廪丰。
付战爱不释手挂在了书房。
马蹄声惊起几只归鸟,付仲忽然策马到前面探路,腰间佩剑在暮色中闪过冷光。苏瑶摸了摸钱袋,里面的账本似乎发烫起来。岭南郡的夜啊,怕是要比这春日的风更凉些。
“秦嫣,”她轻声唤道,见秦转头,便将自己的披风又往她那边紧了紧,“到了郡府,你且躲在我身后。那些老狐狸的眼睛,毒得很。”秦嫣轻轻点头,发间银簪与苏瑶的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她们初遇时,岭南郡城墙上的风,卷着檐角铜铃,轻轻叩响了一扇朱漆大门。
苏瑶她们来到岭南郡王府,苏瑶如此这般的对岭南王付永一说,惊得岭南王付永目瞪口呆,他对苏瑶道:嫂子,这些都是真的。苏瑶点点头。付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当着王嫂苏瑶的面一把抱住了秦嫣,又仔细看自己的一对儿女,越看越喜欢。
没有多久,付永在郡王府举办了一场他和秦嫣的婚礼,声称是在一次和成武的战役时和当时秦嫣相识相爱,也因为和成武的战事紧迫而离散,现终携自己的儿女回归等等。
可令苏瑶没想到的是,说书人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