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还残留着金剑的余温,白虎煞气凝成的剑穗在腕间轻晃。我正欲探向山涧深处流淌的铁水,突然听见识海里响起细碎的冰裂声——与被拖入白虎禁地时如出一辙的空间震颤。
“原来我竟在这里停留了三个月,”反应过来的我掐指一算,大为惊叹,“时间真是不值钱呐。”
可是感受着扩张成丈许黑洞的黑点,我扶额长叹:\"又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迅速转身,将手中的金剑猛地插入岩层之中。刹那间,只见那建木的枝条如同得到了某种指引一般,顺着剑柄疯狂地生长起来,眨眼间便长成了一棵参天巨树。
然而,这一次的空间塌陷却远比之前更为阴险毒辣。那黑洞竟然是从我紫府深处开始向外撕裂!我那金行圆满的护体剑气刚刚触及那团幽蓝漩涡,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被冻结成冰渣,簌簌地坠落下来。
\"我讨厌这样的感觉!\"我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但这怒吼声却在这急速坍缩的空间中被扭曲成了一阵怪异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咆哮。
此时此刻,我的四肢百骸都正被一种粘稠的寒意所渗透,就像是有万载玄冰顺着我的血管生长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而最为可怕的,还是我的丹田气海。方才还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奔涌不息的金灵之气,此刻竟然凝固成了错落有致的冰棱,只要我稍微运功,那些冰棱就会像无数根细针一样,狠狠地刺在我的经脉上,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我的视野最终定格在白虎剑冢那轰然闭合的青铜门上,然后整个人就如同坠入了永夜般的深蓝之中。没有天旋地转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永恒的坠落感——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在了这口冰棺里。
就这样,我一直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坠落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某一刻,我突然听到了一阵鲸歌。那是一种苍凉而古老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古时代传来的,它如同雷霆万钧一般,震碎了包裹着我的冰壳。
伴随着冰壳的崩裂,我终于得以一窥真正的北冥归墟。那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景象,千里冰川如同一座巨大的倒悬穹顶,每一道冰棱都仿佛映照着扭曲的面孔,透露出无尽的寒意和诡异。
那些被永久冻结的狂徒们,保持着他们生前的癫狂姿态,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定格。有一位老道,他的手指因掐算天机而指节尽碎,却依然紧握着那虚无的天机;还有一位魔尊,心口插着七柄弑神钉,那狰狞的面容透露出他生前的残暴与疯狂;甚至有一位女子,将自己的本命法宝炼成了婴孩的形状,紧紧抱在怀中,那婴孩的面容栩栩如生,却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