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与江白鸦几乎已经十足默契,一些手势,一些暗号,一支曲子,就能领会江白鸦的意思。
天狼军营如此严格,想要绕过层层监视查探潜入南三里营帐可不容易,凌楼自然没有那等通天本事。
——而是通过江白鸦推测出的一些换班的信息,捉捕漏洞,再寻了快泥泞松软的泥土刻下,让诏兰瞧见,再加上诏兰这几日的巡逻查探,才能引得凌楼如此轻易便能见到江白鸦,还没被任何人发现。
至于那只叫花鸡,自然也只是个为了“泥巴”的幌子。
一直在暗中的那个人必定会看到他蹲在地上,在泥土之上写写画画,于是他干脆便玩了会儿泥巴,再废物利用了那些泥,做个叫花鸡来吃。
为了谨慎,裹好鸡后,还特地换了个地儿。
今日的那支曲子,也是给诏兰传信,让它在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再过来了。
——苻行舟不是吃素的,会发现这只鸟也只是迟早的事。
一旦发现,诏兰怕是会被学习能力强大的苻将军做成“叫花鸟”来吃吧。
想想就恐怖,江白鸦想,我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好了。
对,相处,但远离。
之前接近是因为想看清这是个怎样的人,看清到底对太子有没有威胁,顺道帮太子最后一把。
如今想来,完全不必。
太子有自己的一班人马,有自己的思想,哪需要他瞻前马后的空效力。
但天狼军无疑是个藏身的好去处,铁板一块,太子手再长,也伸不过来。
是个最安全的地方,江白鸦也不想放弃离开。
所以这样最好。
想通了这点,因此,他会多次给苻行舟瞧见“无归”二字,就是为了告诉苻将军,自己已经是个无家可归之人,此处已经是唯一的宿地,不会再有二心。
……所以他的真心,是真的如同澈澈江、皎皎月。
所幸苻行舟足够聪明,转眼就领悟了,再转眼将他调出了红帐。
这是个善意,也是个信号。
江白鸦露出个极小、自己或许都没发现的笑容。
睡在坚硬的床上,聆听隔壁床位的呼噜,困意漫上。
临睡着前,江白鸦迷迷糊糊地想,其实这样也还好。
没什么不好的。
……
翌日。
大清早的,江白鸦跟一只鸡大眼瞪小眼。
公鸡:“喔喔?”
江白鸦扑过去。
公鸡连蹦带飞,一下子出去老远。
江白鸦:“……”
旁边一个洗菜的士兵道:“小老弟,你到底行不行?”
江白鸦眼睛一亮,果断回头道:“不行。”
你行你上,快上。
结果士兵竟然只是拍了拍手,然后大嗓门吼道:“不!我们炊事的不允许你不行,男人不许说不行,做掉个鸡而已,你行!”
“我……”
“盯准了脖子,冲过去,拿出杀蛮子的气势,一把抓住就好了!”
“……”
“喔喔!”
江白鸦简直有些绝望。
——明矾果然守信,不让他做重活,也只是让他杀个鸡罢了。
江白鸦此人,喜食鸡,却不会做鸡,更不会杀鸡。
顶多烤个叫花鸡。
杀鸡,这是个技术活。
在武功还健在的时候,江白鸦还能用武力压制,到了如今,简直是一筹莫展。
江白鸦恨得牙痒痒。
公鸡还在耀武扬威、上蹿下跳。
忽然一只手伸出,从后一把扣住扼住公鸡脖子,然后一提、一拧、一抱。
江白鸦:“……”
“哈,啊哈哈哈。”
在江白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抱住大公鸡玩具的女婴发出了痴呆般的傻笑。
远处跑进来个禾三儿。
禾三儿说:“哎我的祖宗,你去哪儿了啊,别乱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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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你不能打我。
开船:不打了。
鸽子:怎么都不打?
开船:不。
于是鸽子把开船摁在地上毫无心理压力地一顿暴揍。
——
作者又有话说:
隔壁开了个预收接档文,《因为崽子我有了九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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