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不是闻不到,只是也已经强大到能免疫了吗?
江白鸦不由得肃然起敬。
苻行舟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江白鸦几乎要退到墙壁里面去了。
他弱小,无助,又可怜地狗在角落里,轻声问道:“我跟明矾怎么了?”
苻行舟没回答,而是问:“你,怎么了?”
江白鸦说:“我没事……只是有些闻不来,嗯,气味。”
所以你快走,我对你现在的气味过敏。
“只是这样?”幽幽的目光,幽幽的声音。
“不然呢。”江白鸦心中忽然有不祥的感觉。
苻行舟复杂道:“你随我来。”
然后便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江白鸦并不想跟上,他现在只想离前面这人十万八千里,于是试图寻找借口:“将军不是有话要与我说,怎的又……”
苻行舟都不需要听完就直接回答:“嗯,但现在有更要紧的事。你过来。”
江白鸦:“不,我不想……”
“就一会儿,你过来。”
“不应……”
“你晚上想不想吃鸡肉拌饭?”苻行舟道。
“……”
江白鸦屈服了。
他想,其实把胃里的东西吐吐干净也挺好的,说不定还能吃下更多的晚饭,这波不亏。
于是一脸坚毅神色的江白鸦跟着前面的苻行舟,走到了一个屋子。
江白鸦觉得这地形有些眼熟。
再仔细一看,乖乖,这不就是明矾在厨帐的住所么。
苻行舟走入。
一袖掩面的江白鸦在他的鸡米饭,和他犯恶心的咽喉之间犹豫,没立刻跟着进去。
只是在门口张望。
好在苻行舟这回倒并没有咄咄逼人。
江白鸦朝里望去,便见穿着常服的明矾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旁边站着一个唯唯诺诺的男人,似乎是个大夫。
后者看到苻行舟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亲爹一样,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统帅将军……”
苻行舟点头,“说吧。”
大夫连声音都是抖的:“明明明管事似似乎怀怀怀……孕了,了。”
苻行舟转而看向明矾,意味深长道:“花木兰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九儿,擅自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可是重罪。”
明矾面上不卑不亢:“将军,我不姓花,也不是女人。”
苻行舟哂笑:“原来男人竟也能给人生儿子了,这世界变得真快,我竟全然不知。”
明矾道:“世界确实会变,总有一天,男人也会可以给人生小孩的。”
“总有一天,”苻行舟含笑道,“如此说来,便是还未到那一日。”
明矾被捉出语病,有些捉襟见肘。
沉默了会儿,问道:“从容呢?”
“陈东风如今不在军营——在你说清楚之前,他都不会回来。”
苻行舟很耐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第三遍。
明矾咬着嘴唇。
不得已,耍起无赖来:“你把羽公子叫来,我们是同乡,他能解释。”
苻行舟道:“你也是桐州人?”
明矾道:“……不对,不是同乡,是同族。”
苻行舟依然很有耐心,问道:“何族?如此神奇,想必我也该听过。”
“……”
明矾简直快要疯了。
眼看着明矾濒临奔溃,苻行舟也不想真的太逼迫这个昔日的战友,于是一招手,让江白鸦进来。
江白鸦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
——事实上从听到那大夫说明矾怀孕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的理由了。
后来果然听到明矾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己。
感觉有点绝望。
江白鸦站在离这两人好几步远的地方,几乎就靠在门上。
好巧不巧的是,明矾还在犯恶心。
从苻行舟身上也散发出一阵一阵令人“迷醉”的气味。
江白鸦感觉自己距离窒息只有一个苻行舟的距离。
看到他的身影,明矾的眼睛明显亮了亮,仿佛看到了救兵。
……怎么会是救兵呢,我也是泥菩萨过河啊。
悲伤逆流成河。
江白鸦想。
苻行舟看着这两个同样在军队里十分出尘的人,似笑非笑地问江白鸦:“你与明九儿同族?”
明矾的眼睛几乎成了豆子,圆滚滚,有祈求,还有一股子“你要是不帮我咱们就同归于尽一起不好过”的决绝。
江白鸦于是点头。
他开始思索起自己是个什么族。
谁知苻行舟并没有问这个。
而是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们族里的都能怀孕?”
“……”
“不能。”
“能!”
“……”江白鸦目光愤恨地看着明矾,道,“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苻行舟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过了会儿,似乎是深思熟虑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样吧,九儿,若是羽公子也能像你现在这样,我便相信你们那儿男人跟女人有一样的作用,就相信你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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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船发出调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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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也,必不可能,不到三千字。
只是可能又不能早上更新。
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