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续的穿越，导致江白鸦更擅长的是单兵，而不是率领，而打仗所需要的，恰恰是率领。

如果苻行舟倒戈，大渊根本不是缺一个有能的将领的问题，而是竖起一个巨大的敌人。

江白鸦越想，越觉得心惊。

“你，好了没？”先前那胡人又来催。

江白鸦撇下查姬，独自走出去。

摆着动作上了台，目光扫过下座，忽然又安了心。

他甚至自嘲起自己的多虑。

——苻行舟费尽心思要自己把渊人的玩意带出来，给这帮蛮子长长见识，自然，心是向着大渊的。

如此，便足够了。

江白鸦视线与苻行舟对上一瞬，便移开，抱着假琵琶，戏词百转，不紧不慢地吐出。

“……好似百般身狼狈，千辛万苦皆经历……”*

“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戏，便是贵在一个“情”字。

戴上假面具，装作另一人，还要全心身地投入别人的人生。

要“真”，首先，便要真的动“情”。

江白鸦无法与“虞姬”共情，所以他唱不好虞姬，在晋怀王的宴里更是连装个样子都欠奉；如今却不行。

这是国家颜面问题，不能有闪失。

但江白鸦也实在想象不出来自己拿着把琵琶千里追夫的情景，更难以切身体会这种感觉，于是干脆把“夫”想象成了“母”——

自己按照系统所言，不断隐忍，走过许多世界，“抹”过许多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归根结底，不正是因为要追救母亲？

赵五娘也讲究的一个“孝”，虽然是对婆家，但是没差的。

只要把追的丈夫也想象成母亲就好了。

江白鸦嘴中唱念，声音轻飘又清脆，既有赵五娘常年受压迫导致的虚弱，也有一颗赤子之心怀抱的热忱。

还有忠义信。

——专一不改，誓死相随。

唱着唱着，他忽然觉得心中隐隐有些发疼。

脑海中母亲的模样渐渐隐去，变成另一个人。

……却只有一个背影。

瞧不清模样，却隐约觉得，该是极俊的。

眉眼都应该很是熟悉，偏偏囿于黑暗，怎么努力，也瞧不清。

江白鸦感觉整个人的感情都似被劈成了两半，动作音腔也是，一半是赵五娘，一半是他自己。

后来唱久了，便人戏合了一，仿佛自己就是那忠信不二的五娘，守着一个誓约，苦苦追寻故人。

纵然满身不堪，纵使相逢不识。

故人此去……

太久了。

一折终了，落定。

抬头，便见慕容惊饶有兴致地打量自己。

而苻行舟，则是定定地看着。

仿佛出了神，仿佛入了戏。

江白鸦行了一个礼，便欲退下。

眼前有些糊，才惊觉，大抵是有些湿意的。

他想，戏哭则哭，我也算是更上一层楼了。

“啪，啪。”

拍手声。

是慕容惊。

江白鸦瞬间回神，低头，目光投向地面，长睫掩去神情。

又施了一礼，打算快速告退。

慕容惊却出了声：“不愧是人杰地灵的大渊，我族可没有这般的女子，美人，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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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我是谁，我在哪，谁他妈入侵了我的脑袋？？？

开船：媳妇，媳妇，媳妇，媳妇，媳妇……（想媳妇的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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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上了！！

今天的我是鸽子手里的琵琶，啊，鸽子抱着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