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礼而已，说了‘你好’你也不一定好。”高洁看着她，眼里说不清有什么情绪。

“你这语气，倒是和周小花越来越像了。”莫莫也不生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高洁意有所指。

“哦？”莫莫挑了挑眉，“你学到了她的伶牙俐齿，她却没有学到你的沉稳矜持，说明她是墨，而你黑了。”

“笔舞纤墨化山水，黑白之间现婆娑。”高洁的目光在莫莫和王了了之间来回打转，“重要的不是黑白，而是看黑白的人。”

莫莫笑起来：“几天不见，你话也变多了。”

“遇到对的人，自然有了说话的兴趣。”

“你倒是坦白。”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们都看了，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用，还显得此地无银，矫揉造作。”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华大的人，凭空造谣希望的事，说出去又有谁会信？”

“了了可不是华大的人。”

这句话直中要害，高洁一下子沉默起来。莫莫说得对，了了是希望的人，如果她和小花的事被了了捅出去，那就是自家人揭自家底，想辩解都无从说起。

倒是了了，忽然被cue，正一脸懵逼呢，然后就看到三位美女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吓了一跳：“你们在说什么？干嘛都看着我？”

“说你打扰了她们的好事，正生气呢。”莫莫憋住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王了了在一起，她再浮躁的心境都能平和下来，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无法激起她战斗的欲望。

了了听到她这么说，又想起柴房里这样那样的一幕，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怎么是我打扰她们呢，明明是我们先在里面的……”她说得很小声，但足够另外三个人听到。

“WHAT？”周小花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高洁美目一挑，却比周小花要淡定得多。显然她心里早已有了猜疑，只是没想到王了了会这样直接直白地说出来，不免有些诧异。

“咳咳。”莫莫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脸色难得地有些发红。

了了啊了了，虽然我很想，但是我真的没有……没吃着羊肉还惹一身骚说的就是她本人了。莫莫欲哭无泪地想。不过她很喜欢这种骚，最好是真骚。

嗯，真骚，光想想都令人激动。

王了了还在继续说：“而且就算我们没有打断她们，杨导也会进来打断的啊，好歹提前把衣服穿上了，没被杨导看到光溜溜的样子，也算是因祸得福嘛。”

“呵，”周小花冷笑一声，“那我们岂不是还要谢谢你了？”

“不用啦，都是自己人，举手之劳嘛。”了了大度地摆摆手，“不过下次你们还是回宿舍去比较好，又远不了几步，柴房里灰尘那么大，亲起来多脏啊。”

“……”周小花怀疑这人根本听不懂人话。

“宿舍外面有摄像头。”高洁却是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你可以避开走。”了了冲她狡猾地眨了眨眼睛，心想就像我去找杨导那时候一样，走S形路线，手持一把绝命暗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怎么走？”高洁虚心求教。

“哈哈，这事儿你可算问对人了！”了了得意地扬起小脑袋，脸上的骄傲怎么都掩饰不住。

然后就看到她侧过身子，神神秘秘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咔嚓直响的东西，冲另外三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围过来：“就是这个！”

三人齐齐把头凑过去。

几十颗光洁剔透，圆润亮泽的玻璃弹珠正躺在了了手中。

“弹珠？”周小花拿起一块，对着天空看了看，“还是最便宜的那种？1块钱10个？”

“嘘！”了了一把箍住她的手腕将之拽下来，“我这是质量好的那种！1块钱只有2个！”她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秘又好笑，“别拿太高，让人看见了不好。”

“……好。”周小花跟着她郑重地点点头说，“那这玩意儿拿来干嘛？”

“打摄像头！”了了严肃且认真地说，“我研究过宿舍外面那几组摄像头，一样的型号，有后台和手动两种控制模式。”她说得有板有眼，绘声绘色，“吊杆和底座之间有一个圆形按钮，按一下镜头就会旋转45度，你用弹珠这么‘biu’地一下！”

说着她就下意识将手中的弹珠习惯性地弹出去，在半空中“刷”地一声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紧接着……

“哎哟！”迎面传来一个痛到呲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