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何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双手,心下不禁发虚,尹灵初的医术和蛊术已然精湛到了一定的境界,没有十足把握,必然不会草率的同她讲。
她也会疯吗?陆兮何暗自后怕,她若是疯了,岂不是要直接掂刀抡人?!与她相比,杜小姐这般恐怖之举怕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我也会那样吗?”陆兮何惶然的望着尹灵初,黑色裙裾下的双腿像是两根风雨飘摇的殃苗子,一直在打颤。
尹灵初眼神坚决,“你放心,你体内还有另一道蛊,压制着柝柝,暂时不会发疯。”
还有一道?能压制柝柝?陆兮何忽然有一种前半辈子活在雾里的浓烈无知感。
什么时候被人下的柝柝之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的压制之蛊也不知道,真是个笑话。
便在此时,杜渊带着那名更夫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瞧见紧闭的房门,又听见那阵要掀房顶的动静,登即了然,五官免不得又痛心的皱缩在一块。
尹灵初半蹲到那更夫身边,那人十七八岁,虽说梳着男子发髻,又穿着一身粗麻布的男子直缀,但五官的秀丽当即便暴露了她的性别。
“又是女人?”陆兮何微微蹙眉,上次回京遇刺,那名诡异的敲梆之人也是女子,还是杜小姐中蛊的罪魁祸首。
尹灵初回头道“又?”
碍于杜渊在场,陆兮何并非直说,只是打了个眼色,尹灵初不是愚钝之人,骤然明白陆兮何所指,冷眼问道:“你是南疆之人?”
蛊虫产自南疆,她这么问,合情合理,杜渊也没起疑。
那女子也是个硬骨头,恶狠狠回瞪了尹灵初一眼,啐道:“关你何事?!”
尹灵初并未跟她争口舌之快,只是满脸的不屑道:“南疆十三部,下辖还有不少分部,但精通饲养和驱使柝柝这种珍奇蛊虫的,只有普泰部落,但当年杜将军征战南疆的第一把胜仗,便是剿灭普泰。”
陆兮何接着道:“南疆人口稀松,凡遇战事,必然会招募壮丁,我记得普泰那一仗,绝大多数的南疆士兵都战死了,整个普泰族几乎只剩下了女人,后来,你们为了复仇,与我朝重臣陈尚书勾结,将柝柝之蛊散于军中,致使大齐士兵自相残杀,但无奈,最后还是没有改变南疆十三部被荡平的结局,你们心存不甘,便将手伸到了曾参与南疆之战的将领妻女身上,一边是为了报复,另一边是也想让他们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女子瞠目讶然,“你都知道!”
就连杜渊都举着一对儿瞪圆的眼珠子盯着陆兮何。
陆兮何挑眉道:“不,方才那些话,后半部分是我猜的,不过照你的反应,想来是与事实无差了。”
闻此,杜渊原本张大的嘴巴悻悻闭上,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说的跟真的一样,合着都是胡猜的。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上了套,恼怒懊悔不止,忿忿的冲陆兮何嚷道:“卑鄙小人,要杀要剐,随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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