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亲生儿子，巴不得离开，没半点留念。唉，走了也好，省得孩子每日在她跟前还要受委屈。”</p>

“消停了几年，我还以为她能改好呢。不过也是，亲疏有别，本就不是从她亲生的，给点钱打发走算了。”</p>

村里的聊天圣地——村口的大柳树下，三三两两的村人聚在一起以王家四口为主题说闲话聊八卦，唯有一处甚是安静。</p>

长顺扯扯自家老娘的袖子，不解道：“娘，你咋了？咋聊到王祥和他后娘就不吭声嘞？”</p>

高个子妇人：“……”凭她的经验，有关王家的事还是不要随便开口为好，反正事情到了最后，王祥那后娘的做法总是让人无话可说。</p>

三天之后的清晨，王祥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包袱默然无语。</p>

“这……求学还带着弟弟，靠谱吗？”獬獬发自内心的迷惘。</p>

“当然靠谱。跟他师傅说收徒弟买一送一，咱览儿能烧火能挑水，半大的孩子又不是光吃不干活的负担，再说了，多给他们备点盘缠，实在不行了再回来。”奚桐信心十足道。</p>

王祥翻看过后道：“这盘缠太多了些，不用这么多。爹娘多留一些自己用吧。”这些银钱恐怕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了，他岂能全拿走。</p>

奚桐叉腰理直气壮道：“穷家富路，盘缠少了览儿在外面是要受委屈的。再说了，不拿出去花了留在家里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让你爹败掉！”</p>

獬獬：“……”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败家子人设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p>

王祥：“……”想起父亲过往的“丰功伟绩”，他无力反驳。</p>

奚桐对着王览殷殷叮嘱：“出门在外要学会忍气吞声，不过我儿好脾气，一定不会主动惹事。若是有事惹你记得找你哥，他个子高，让他替你扛着……”</p>

王祥：“……”虽然早就习惯了，听见这话还是不大舒坦。</p>

最终兄弟俩背着包袱手牵着手走了，村人齐齐无语。看着周围人震惊的神色，高个子妇人居然有一种“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感觉。</p>

“那王览才十来岁，他娘也能放心？”一个壮汉不禁问道，“那孩子是她生的吧？”</p>

壮汉身旁的一位老妇人坚定道：“自然是。当年还是我接生的，从娘胎到襁褓，错不了。”</p>

正巧奚桐出院门挑水，壮汉忍不住问道：“你那孩子也就十岁多点，出那么远门你也放心？”</p>

奚桐挑着水桶道：“他哥要走，那他肯定不是跟着他哥一起走就是跟着我和他爹留在家里，这还用得着选？”</p>

壮汉：“？”</p>

奚桐：“他哥总比我们靠谱多了吧！跟着他哥一块儿走，要是他哥比他有出息就缠着他，亲生兄弟总能混点好处；要是他哥没他有出息那正好，整天在他哥身边晃荡气死他哥。”</p>

壮汉：“……”</p>

村人们：“……”言之凿凿，言之有理，言之无误，就是听起来不大对劲。</p>

獬獬在院子里听得明明白白，待到奚桐挑完水回来之后拉着她的胳膊问：“哪个恶人会把黑心话在人前说清楚的？”</p>

奚桐：“不说成这样万一他们把我当成亲子继子一视同仁的好母亲怎么办？”</p>

獬獬正想说那样不是正好，就听见教授道：“当恶人那么痛快，你不要坏我形象。”</p>

獬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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