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暂时解放的岳无缘从休眠中苏醒,他半阖的眼无法聚焦,瞳孔涣散,茫然地抬起头,像是刚从产道里出来那般——对这世界一无所知。
花常乐蹲下`身,撩开岳无缘的碎发,手掌轻轻覆在对方的脸颊上——那儿好凉。他轻声问:“你现在好些了吗?”
岳无缘听见了花常乐的呼唤,他的瞳孔渐渐凝聚,涣散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正常,花常乐模糊的模样在他的视网膜上清晰起来,可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滚开。”
“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我弄疼你了?”
“不要碰我,不要管我。”
“你……”
“岳无缘这个人已经死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花常乐捧着他的脸,本想轻轻抚摸,却被扯开手。
岳无缘脑子故障似的不想领会他的好意,伸手就甩了他一记耳光。也许是因为实验,岳无缘的身体太虚弱了,力气也没之前大,可那股狠劲是真真切切的。
那声音清脆得像是玻璃球砸在地上。
花常乐抓着岳无缘的手,也不在乎脸上火辣辣的痛,直直逼问:“你发什么疯?”
岳无缘虚着眼,嘴角上扬,张扬地宣告自己的恶劣性格和不屑情绪:“对啊,这很正常。”
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这恶劣至极的行为和张扬跋扈的神态就像标准配置。
花常乐咽下这口恶气,攥着岳无缘的手腕紧紧不放,他知道岳无缘在激怒他——故意的,他知道岳无缘就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但他不要这样。
“对,你就是这样,我也就是想看你这样,你现在好好的……”
“好了,你看完了,可以滚出去了,记得把门关上。”
花常乐没松手,反倒是握得更紧了,他盯着岳无缘的眼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听、真、话。”
“啊,什么真话?”
“你还喜欢我吗?还在意我吗?”
听到这里,岳无缘大笑起来——他用尖锐、刺耳又疯狂的声音放声大笑:“你是不是被我骗傻了,我一直在利用你啊,现在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人质。”
花常乐咽了口气,点点头说:“对,我是你的人质,你的掩体,你虐待和戏耍的对象。”
岳无缘笑着说:“你看你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吗?认清现实,早点回家,不要把生命浪费在我这种人渣上。”
花常乐继续点头,却没有放手,他把岳无缘压在椅子上,膝盖顶着那人腿间,整个身子前倾,阴云一样覆了上去。
这个富有暗示性的动作让岳无缘明白了什么,他揣测着问:“你想报复回来?”
花常乐吻着他额前的碎发,嗅着药物的味道,说:“当然,不然我费尽心思进来干什么,可不就是要好好跟你算账。”
“哦,请便”岳无缘张开双腿,狡黠一笑:“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你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也不好。”花常乐吻上岳无缘的锁骨,刻意撕咬、吮·吸那里敏感的皮肤,留下粗暴的吻痕。他说:“只要你还在这个鬼地方,我就不开心,也不好,你把我骗得这么惨,我俩的账一辈子都算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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