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寅时不到,就是上早朝也还没到时辰!
娴皇后望着轩辕笠匆匆离去的背影,手指紧抓着床单,黑眸瞬间变得冷若寒星,阴云密布,却渐渐凝出清霜笑意……她无声地笑了……笑得流出了眼泪……
轩辕笠走出“毓庆宫”后,径直去了“蝶羽宫”,抱着婉凉小睡一会儿,然后,才去上早朝。抱着婉凉入睡,似乎已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一个人的习惯一旦养成,便很难再更改。
然而,婉凉憎恨轩辕笠这个人,所以无论轩辕笠为她做什么,怎么做,她都无动于衷。
娴皇后因婉凉冠宠后宫,独霸轩辕笠,更加阴毒地想要除去她这颗眼中钉。
奈何,经落水一事,轩辕笠把她保护得更加好,更加周密,如今,蝶羽宫的暗卫都是皇宫大内的顶级高手。
这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
一日,婉凉突感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头昏乏力就跟怀上铄儿那时的壬辰反应一样,再掐指一算,这葵水也超了有好几日没来,她心下一哂,难道怀了狗皇帝的孽种?
怎么回事?她虽没喝避子汤,但天天都有用皇后送她那带有麝香的百花玉·肌膏,怎么还能怀上他的孽种?
不!她不要为狗皇帝生下孽种!
于是,婉凉又以去“普渡俺”拜佛为由,向轩辕笠要得令牌出宫,然后,想法弄回了一包打胎药。
婉凉想到身边三贴身宫女都是轩辕笠为她安排的,她信不过她们,所以,她不能把打胎药拿给她们熬煮。
她正站在花园鲤鱼池边,一边漫不经心朝池里丢着鱼食,一边沉思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将打胎药熬水喝了。
轩辕笠得知婉凉已回宫,想到上午潘国刚进贡了两箱新鲜荔枝,于是,吩咐海公公带上一箱,高高兴兴来到蝶羽宫,并吩咐海公公将荔枝搬进她的卧寝。
他正准备踏出卧寝时,不经意间瞄到床上枕头一边怎么翘得老高,出于好奇,他走近一看,枕头底下竟然藏着一包草药!
难道……至今她都还想毒死自己?
这么一想,轩辕笠的心顿感一阵锥心刺痛,眼神蓦地变得阴翳。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包药,半晌,递给海公公,沉声吩咐道:“拿去太医院验证,这里面都是些什么药?”
“是,皇上。”海公公接过药包,立即走了出去。
“蝴蝶,你最好别让朕失望!”半晌,轩辕笠一脸疲惫地闭上眼睛,低低呢喃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隐痛。
轩辕笠就这么静静矗立了半晌,然后,回了御房。
轩辕笠回御房没多久,海公公便拿着药包走进了御房。
“御医怎么说?”轩辕笠一见海公公走了进来,不等他参拜,率先问道。
“回禀皇上,御医说,这是一包打胎药。”海公公如实禀报。
“打胎药?!蝴蝶!你竟敢……竟敢……”轩辕笠一听,一脸铁青地从座椅上弹跳起来。
“即刻宣金院使去蝶羽宫!”紧接着,轩辕笠向海公公丢下这么一句,便带着冲天怒气,火速冲出了御房,径直往蝶羽宫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婉凉还悠闲散漫地站立在鲤鱼池边,一边看着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鲤鱼,一边游思着怎么熬煮打胎药。
突然,轩辕笠一股旋风般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她胸前领口,将她一路拖拽到卧寝,然后把她扔到床上。
“你……你……竟敢伤害朕的皇子?若是……若是……朕的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轩辕宸的儿子也别想活在这世上!”轩辕笠脸色难看得骇人,阴郁的眸子里万道寒谲光芒直射到婉凉脸上,激愤道。怒吼同时,他身子还狠狠趔趄了一下,似有些站立不稳,看来,他着实被气得不轻。
“你!……”婉凉听他如此一说,也气得不轻!她就这么半倒在床上,恶狠狠瞪向他!
他竟又拿铄儿逼迫她!轩辕笠,你够卑鄙!
两人都用喷火的眸子,凶神恶煞瞪着彼此。
这时,追霞走了进来,禀报:“启禀皇上,金院使到了。”
“叫进来!”轩辕笠吩咐道。语气中明显能听出,他怒气未消。
“臣,拜见皇上!拜见祥妃娘娘!”金院使走进卧寝,行礼道。
“免礼!快给娘娘把脉!”轩辕笠急迫道。
“是,皇上。”金院使说着,便拿出丝帕盖在了婉凉的右手腕上,紧接着,便认真地为她诊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