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自认是个很拎得清的人，拍摄的时候半点私人感情都不带，专注地盯着监视器，眼睁睁看着齐朗粗暴地拽住姜婉的头发，用一种要把她撕碎的气势疯狂啃咬她的嘴唇，目光始终沉静如一潭死水。

按剧本上要求的，齐朗很快就把上衣脱了，然后一把扯掉姜婉的浴巾，镜头以沙发靠背的上沿为中线，只捕捉他扬起浴巾的动作，穿着抹胸内衣和打底裤的姜婉并没有入画。

（由于尺度原因，这里少了一大段，指路：李李不乖，搜索“缺失内容”即可。）

五分钟不到的戏份，前前后后拍了近三个小时，齐朗累得快虚脱了，抖着手套上衣服，被jason扶着去卸妆，听他嘀咕了两句，立马扭头冲刘烨喊：“刘导，晚上喝酒带上我啊！”

刘烨把耳机丢给明蔷，翘着二郎腿大声喊回去：“下次吧，今晚不去了！”

姜婉刚穿好裙子，正窝在沙发里由冯颖服侍着穿鞋，冷不丁听见这一句，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刘烨还是不看她，跟明蔷打了个招呼就往化妆间去了，没过多久又晃出来，脸上噙着玩世不恭的笑：“行啦，跟我还来这一套？”

姜婉惊疑不定地抬眼望过去，他的臂弯里多了个人，是化妆组的组长湘湘，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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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姜婉，看到刘烨和湘湘的组合，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并非是这些人没见过世面，刘副导换女伴的速度他们早就习惯了，但带着现任到前任面前现眼这种没品的事，他还真是第一次干。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了眼姜婉，又齐刷刷转回去看刘烨和湘湘，而后继续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心里都隐隐约约地冒出一个念头：看这情况，大概要结仇了。

明蔷跟他们的想法不一样，估摸着刘烨这次可能是被伤着了，当下也不好细问，只能拎着包火速开溜，到隔壁去找她亲爱的楚老师。

在这种光怪陆离瞬息万变的圈子里找到真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她得惜福。

“走吧。”湘湘整个人陷在刘烨怀里，用酒红色的指甲轻轻搔刮他性感的小胡子，颇具暗示性地吐气，“地方你挑……”

刘烨不置可否，搂着她的腰转身往外走，跨出门的那一秒，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瞥姜婉。

一张小小尖尖的瓜子脸，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娇娇的，拙拙的，合该用一生去珍惜去沉湎，可他没这个机会，因为他只是“这种人”。

就这样吧，他对自己说。

到地库正好是夜里十点，刘烨把车留给了沈万钧他们，一脸倦色地坐进湘湘的车，不急着系安全带，先紧紧抱了她一分钟，然后说：“回酒店吧。”

湘湘撇撇嘴，发动车子开出去，不悦地赏了他一个暴栗：“我有那么差吗？做戏都不做全套，太打击人了吧！”

刘烨放倒座椅，死气沉沉地瘫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想知道啊，我有那么差吗……”

“你是挺差的。”湘湘直言不讳，“认识这么久了还不肯让我睡一次。”

“滚。”

身边躺了个活生生的荷尔蒙载体，能看却不能吃，湘湘的心情实在郁闷，随手打开音响，放了一首喜欢的歌：“你爱热吻却永不爱人，练习为乐但是怕熟人，你爱路过去索取见闻，陌路人便特别有份好感，你热爱别离，再合再离……”

歌是好歌，可刘烨越听越烦躁，皱着眉头拍拍她的座椅：“换一首，吵死了。”

湘湘偏不，反而把音量调高了，让极具节奏感的音乐在车内盘旋，魔咒一样缠着他：“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生，一吻便救一个人，给你拯救的体温，总会再捐给某人……”

刘烨不说话了，盯着车顶发了一会儿呆，拿胳膊挡住眼睛，像过去的七八个难眠的夜晚一样，强迫自己睡过去。

同一个时刻，姜婉踩着高跟鞋默默走出电梯，冯颖拎着她的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听见包里手机响，赶紧拿出来递给她：“婉姐，有电话。”

姜婉承认，至少在这一秒，她心里是有些期待的，哪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感觉确实存在。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她接过手机一看，脸色骤变，迟疑地接通电话，条件反射地转变了声线，甜甜嗲嗲地叫了声“王总”。

“收工了吗？”那头是一个平静沉稳的男声，不怒自威，“发个定位，我派车去接你。”

姜婉骤然攥紧手机，张了张嘴，却似被空气堵住了喉咙，只艰难地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