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琰这才说道:“秦王府祸在旦夕,我们只怕都没日子了。我这一生,懦弱窝囊也该到头了。可我始终放不下海棠。不管海棠将来是去北平,还是发配孝陵。你都要跟随她,护她左右。只有这样,我才能死得瞑目。”
“小的是殿下的人,就算地府,小的也陪着殿下。“朱开也哭起来。
尚琰摇摇头:“你这几天就离开,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不知道父王什么时候起事,只是一旦事发,只怕朱开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都什么时候了,表哥你还想着她?“罗娟气急败坏道,”你心里就只有她!“
“你也走。“尚琰这才对她说道,又转而跟朱开道,“你带世子妃一起走。给世子妃找个可靠安身的地,妥善安置好。”
“我是你妻子,你当我是外面女人只图你的好么?“罗娟直气得怒火攻心,”要死就一块死。若没有表哥,我也不要苟活人世。“
“可你……“尚琰看了看她肚子,那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
“若孩子生来没有爹爹,那活着又能如何?“罗娟似赌气似赌咒,说什么她也不走,她就要跟尚琰在一起。何况,事情哪里就真的坏到那份上?而她肚子里的,不但是尚琰的骨肉,也是皇家的血脉。皇上、皇太孙于心何忍要他们的命?说不定,这点血脉还能救了他们,让皇上、皇太孙格外开恩。
尚琰劝不过她,只得让朱开自行去打点。又让他记下一句话,有机会带给海棠:我的心从未变过。若有来生,希望再闻琴香,再见伊人,能还我一个花好月圆。
下人递了晚膳进来,尚琰不想吃,只觉得这一切都糟透了,便转身又上灵堂守灵去了。罗娟也吃不下,心里又气又恨,还犯着恶心。本想让尚琰想个折子为王妃报仇雪恨,可他却偏偏只会退避,只会消沉,还念念不忘那风骚贱人,就只会为她打算,为她谋划。
罗娟摸着自己的肚子,想起自己曾经去大理寺旁听晋恭王被下毒致死的案子来。那大理寺卿何正南看着很是正义凛然,想必他定能为自己主持公道。想着想着,便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