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羚瑞连忙把江晨曦拉开，对着温觐旸一脸歉意：“别听她胡扯！咱得省着点儿，我总觉得校区里那些猪怎么少得那么快！”

肖智玄给他们定的时间是五天，五天之内不管有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都一定会返回。 按照肖智玄的一贯说法，如果五天后他们还没回来，江晨曦邵羚瑞就得带着其他人重新打算了。

从成都市区开到九寨沟，不出意外的话得八个小时，秦科自告奋勇开车，程声就坐在副驾驶抱着春花替他看路。这一次邵翊甄倒是没再乱说骚话，一车子的人，别人要是受不了他了，接下来的路他也就只能步行了。

“肖博士，”陈义哲一直和肖智玄聊天，“您觉得老k他们是怎么做到基因融合的？”

“这个我真说不清，”肖智玄皱着眉，“但我觉得单纯的二次注射也许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疫苗改造，已经是人类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了。”

“在之前的生物改造里，你应该也知道，器官移植、人造子宫，这些都可以实现，但这都是器质层面的，真要从基因上达到老k那种随时想变就能变的效果，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陈义哲对于这个问题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说：“之前在北京的时候，羚瑞哥哥把变异者的血液进行了化验，他们的性染色体和我们的不一样，这是造成他们变得狂暴失去理智的主要原因，能力者和免疫者的染色体数值都是正常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变异者是基因突变，而能力者和免疫者，似乎更像是进化。”

“没错，”肖智玄赞同地点了点头，“也许诸神会就是这个目的，通过这次感染的爆发，促成人类的进化，而这种进化，你发现没有，依然是分了阶级的。”

陈义哲点头：“像黎哥和程声这样的免疫者属于最高阶级，就像蜜蜂里的蜂王一样，拥有控制权，当然，也需要被保护，邵大哥这样的能力者属于第一层次的，类似于雄蜂，而变异者和感染者，就沦为了不断工作的工蜂。”

“陈义哲小同志，”邵翊甄插话，“如果我生物学得没错的话，雄蜂是要和蜂王交配的吧？”

陈义哲倒吸一口冷气：“我只是类比……”

“我不管，我们黎哥哥就是香饽饽，谁见了都喜欢！”

程声抱着春花转过头来，疑惑地问：“你们邵组长，一直都这么说话吗？”

黎海难为情地捂住脸，耳根子全红了：“对不起，我替他向大家道歉……”

程声加入团队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和每个人都有了接触。他大概是知道邵翊甄和黎海的关系非同一般，邵翊甄宠黎海宠得不行，而陈义哲和赵泽恺又是明显的一对。说实话，他非常羡慕，他憧憬这样和谐而温暖的关系，他和秦子羯，吵吵闹闹了好几年，如果最后能变成这两对儿这样，他真的就太心满意足了。

想到头天晚上秦子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他对自己说的那些隐晦的关切的话，程声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俩人闹得再厉害，其实秦子羯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这次过去，”邵翊甄正色道，“因为九寨沟是研究基地，我觉得我们可能会遇到别的能力者，甚至免疫者，就算没有他们，那里的变异者也会是相当厉害的，所以大家千万小心，这边成对儿的别成了亡命鸳鸯，没伴儿的，成都也有人等着你们回去。”

程声抿嘴笑，鬼知道秦子羯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其实已经不太抱希望俩人能好好谈场恋爱了，相处这么多年，只要接下来的日子俩人能和平共处，即使是朋友的关系，他也能接受。

川大这边，肖智玄一走，肖凯整个人就彻底放飞了，重阳觉得好笑：“平时你二叔也没怎么管你，怎么他走了你就这么高兴？”

“你不知道！他只要在我周围，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总觉得他要训我！”

俩人正开着车在外面溜达，天气太冷了，他们要多弄点棉被羽绒服回来。重阳看着一边开车一边吐槽的 肖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这样还挺可爱的。”

肖凯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牢牢抓住重阳的手指：“你才可爱……你真是我的心肝儿宝贝！”

“嘶——”重阳倒吸了口凉气，“别再这么说话了，你跟邵大哥学的么？”

“哼，他？他就是个鸡——”

“别在背后说人坏话啊！”重阳笑着打断他，“才夸你可爱。”

实验室里，江晨曦配合着邵羚瑞继续肖智玄的血清实验。他们已经将血清改良了很多次了，现在的血清，能够在能力者的身体里稳定发挥效用，并且持续时间也变长了，药效过后，能在一天之内完全代谢出体外。

“姐姐，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能把这种血清用在普通人身上，”邵羚瑞看着实验数据，“是不是也能在短时间内提高战斗力。”

江晨曦将报告拉出来看了看，然后指了指上面的一个数值：“你不可能不知道这血清里其实是含有疫苗里的酰胺成分的吧？”

“是，”邵羚瑞说，“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办法，让这种酰胺成分进入普通人的神经系统后，不发挥其感染效应，而只是起到兴奋效果……”

“哎哟你们这些科学家啊，”江晨曦揉了揉邵羚瑞的脑袋，“活得真累！”

邵羚瑞放下鼠标，转过身来将江晨曦拉进怀里，疼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天天在外面跟人火拼，我却只能在实验室里看着，要是我也能变强，你就不用这么幸苦了。”

“噫——肉麻得可以！”江晨曦抱着他的脖子晃了晃，“你真温柔啊小男朋友，来成都可别被掰弯了啊！”

“放心，”邵羚瑞咧嘴笑道，“全世界都弯了，我还是只喜欢你。”

“麻烦你们注意一下……”角落里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是秦子羯，“让我来配合实验的是你们，喂狗粮的也是你们，要是我不出声你们是不是就在这儿把事儿办了？”

“哎哟！”江晨曦不慌不忙地松开手，“把你给忘了哈哈哈！”

“小姐姐，”秦子羯眼里全是鄙夷，沉声道，“你脸皮可真厚。”

江晨曦一听就来劲儿了，凑过去绕着瘫在椅子上的秦子羯绕了一圈，气定神闲地打量了他半晌，然后小声道：“你跟程声是不是有一腿？”

“能正经点吗？”秦子羯挑了挑眉，“管好你自己吧。”

江晨曦危险地眯了眯眼：“我看程声是没把你医痛，你家程声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他能不能回来，跟你有关系吗？”秦子羯站起来，满眼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小姐姐，管好你小男朋友，这基地里一半都是弯的，可别让他随了大流。”

秦子羯说完就走了，邵羚瑞无奈地笑道：“姐姐，你就别惹事儿了。”

秦子羯离开之后就去了食堂，比起和江晨曦相处，他更乐意和温觐旸呆在一起，这个人自带欢乐气氛，还能从那儿弄到不少好吃的。

温觐旸见秦子羯来了也挺开心，他正在和面，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来了啊哥！”

“今儿晚上吃面啊？”秦子羯洗了手，大冬天水拔凉，他打了个哆嗦，“我能帮上什么忙啊？”

“都行！你帮我和面吧！”温觐旸特别开心，“幸好有你过来陪我，他们走了之后我特没劲！”

“为啥啊？”

“不知道……”温觐旸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春花不来烦我了吧，其实我挺怕狗的，而且那春花长得就忒吓人，我也知道它不会咬我，可是它一过来我就怕它……”

“现在没它来烦我了，”温觐旸顿了顿，眼神里有一丝 落寞，“反而觉得不得劲儿，还有那么点儿孤独，唉，人就是贱啊！”

秦子羯盯着案板，一掌拍进面团里，用力揉了揉，也跟着叹了口气：“可不，不得劲儿，还孤独，人可不就是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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