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和他都不知道。

“杰森，你还好吗！”等房间安静后，刚刚还待在杰森内心角落的杰伊立马浮出精神水面以灵体的形式在杰森旁边一点一点的查看杰森的伤势。

该死的!

昏昏欲睡的杰森用不着花费什么力气去抬起头，也能察觉到对方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说什么，但口中突然涌现出的血腥味阻止了他所吐出的话语，随后带着些疑似内脏碎片的小肉团随着垂下的头颅而从口中溢出，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有点累了。

在小丑离开这里，独留他一人被掉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时，他总是和杰伊一样抱着一颗小小的希望之心，希望在不久将来他面向的金属大门后会突然传来爆炸声，然后随着热浪的冲击和四散的烟雾，一个黑色身影猛的出现在他的眼中，带着愤怒用手中的蝙蝠镖斩断捆绑在他手上的锁链。

嘿，或许布鲁斯会抱住我，又或者我会展开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臂，用尽所有力气去抱住布鲁斯，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如果他到时候还有力气和肋骨断的不太多的话。

到时候，他一定会在蝙蝠侠身后，看着布鲁斯收拾完小丑他们这群罪犯后，给他们每个人的屁股都狠狠地来上一脚。

杰森很期待着那一天的来到。

又或者某一天跟在他周围的杰伊重新能触碰到实体了，那他就会让杰伊去找布鲁斯，让布鲁斯知道，他的罗宾还活着。哪怕他的性格有多糟糕，甚至会怀疑他的真假，他也会过来一探究竟的。

到时候哪怕他的双腿仍像现在这样骨裂，他也一定会给小丑先来上两脚做为定金。

然后等事情结束后，在精神上给已经吓坏了的杰伊来个安慰抱抱。

但他也明白，第二个方案是不可能实现的。对方的存在如同是藏在心灵深处的另一个意识，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够知晓杰伊的存在。

她救不了你，蝙蝠侠也救不了你。

被小丑连续几天虐待而导致心中开了一道裂缝，里面传来了这样的低语。

可谁也救不了你。

只见低语中的裂缝里爬出了一条暗青色大蛇，它的双眼闪着点点紫光，它悠悠的爬上杰森的身子，吐着舌头在他耳边低语道。

不，蝙蝠侠一定会来的。

他一定会！

杰森确信。

杰伊飘浮在杰森的附近，刚才她一直在房间的角落。在认知到自己还是不能触摸东西后便让自己不发出一点为对方的哀鸣，因为她知道哪怕在这种情况下，杰森也不需要他人的怜悯。

等到小丑结束对杰森的新一轮施暴后，她才放开心急如焚的冲到他的面前。

她这几天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杰森被打的浑身是血，却还是不能面对这个让人痛苦的事实，她不知道究竟何时杰森才能脱离这个痛苦的深渊。

面前的少年在吐出那口鲜血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他的呼吸微弱却有力，不知道是命悬一线，马上就要死亡。还是为了防止断裂的肋骨因为胸腔动作太大而戳破内脏才这样做的自我调节。

总而言之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好。

她该怎么办？

杰伊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焦急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她要救出杰森。

哪怕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