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如也不说话,往墙角的位置一靠。本来偷偷蹲在那的两个阴灵赶紧咻的一声躲开,生怕让她发现丝毫的痕迹。晴如眉头一挑,也不去管自己看不见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闭上双眼开始感知周围的一切。
昨天的时候,还尚且只能感知到半里的范围,今日她发现感知范围似乎又更大了那么一些。今日的她甚至能听见衙门里守门的衙役间的闲话,以及附近街头的人来人往。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那些人哪怕一起站在一处,她能清楚的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脸却有的清晰,有的模糊的根本看不出来五官。
平静过去两日,除却知府病情愈发严重之外,外面的流言蜚语也再也压不下来。那高矮两个狱卒并不觉得自身出了什么大事,在知府夫人那挨了骂,就没当回事的继续当班。每一日回家的时候,发现那一条街道都变的更加冷清了一些。
往常总能碰到的左邻右舍,看见他们俩也如同看见瘟疫一般的躲的远远地。时间久了,两人也就发现了不对劲,只没有人敢跟他们说清楚他们身上发生的怪事,就连一起当值的兄弟都是躲着他们,他们主动打招呼,那些人也是别过头装作没有听见。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两个人心里也窝着一团火。当天夜里当值的时候,在大牢里巡视一圈,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长廊尽头的位置。
两人一左一右,各自进了关押着晴如和阿莲的房间。矮个狱卒看着露出笑脸望向他的晴如,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从荷包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个糖球讨好的递给她:“妹妹,吃糖。”
晴如接过糖,甜甜的道了一声谢,撕开明显仔细包好的外包纸,小口的啃了一口山楂果做成的糖球。歪着头指着隔壁阿莲他们问道:“哥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隔壁间,高个狱卒进去过后,并没有急着锁门。这是第一次,阿莲主动走向她,小鸟依人一般的靠在他的怀里,双眸柔情似水的看向他。
他的左手自从那一日出了意外过后已经使不上力,他用右手环住阿莲的肩膀,看着她日益长开的眉眼,心情颇有些复杂。想不到时至今日,还愿意靠近自己的居然是自己一直折磨的她。
手臂被废,这狱卒的生涯也该到头了。到时候自己走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要不,趁着现在他还在这里,还可以带着她走,就带她走吧。本来她就不是那些什么犯人,只不过是那年上元节自己见色起意掳走的迷路的小姑娘,她的家人一定找她都找疯了吧。
正好,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也是时候该送她出去了,只是这么些年的相处,还怪有些舍不得的。
高个狱卒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阿莲心里也有些忐忑。这几年过去了,自己却从来都没有主动喊过他一声,这时候倒是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唤他了。
高个狱卒单手推开她,用手指划过她的眉眼,单手拉过她的手握住,语气别扭的说道:“别看了,你等等我,明天天亮了我带你走。”
“是。”见他并没有改变主意,阿莲欣喜的应了声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指向隔壁,“还有她,我们一起带上她吧。难得这里来了新鲜的妹妹,一并带着她我也好教教她怎么伺候人不是?”
高个狱卒有些为难的看向挡在晴如身前的矮个狱卒,颇有些为难的说了声好。
矮个狱卒刚要破口大骂大声责难,晴如摇了摇他的胳膊:“哥哥,你们要去哪啊,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