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发的消息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为什么要抢他的手机!?
余弦暂时不想听他解释,坐回原位继续调着电视节目。死余弦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锲而不舍地问他:“喂,为什么你知道我发消息了?”刚才明明看到手机里的消息才质疑他的,所以那条消息到底是什么?
莫非这个屋子里还有他看不到的隐形针孔摄像头!?
死余弦越想越惊悚。余弦心情极差,一个一个换着台,看都没看他一眼。对于不能掌控主权的现状,死余弦倍感荒凉:“诶,抢人手机有损道德,等会儿外卖小哥来了找不着路打电话没人接怎么办?”
那么大个小区会找不着路,送外卖的是个憨批吗。余弦垂着眼睛,散发着冷气没有说话。死余弦盯着他的后脑勺,内心苦味杂陈。就没见过比自己还自闭的。好歹是个演员,临场发挥的能力怎么那么差呢?
他就不怕回去导演给他扣工资吗?
还是说剧本真的要等到明天才开始,他一上来似乎讲明要给自己缓和的时间。死余弦默默沉思,捏了捏空落落的手掌心。不行,他得把手机要回来,手机就是他的命!今上午那局游戏还没打完,绝对给队友喷成翔了。
他试探着道:“今天下午约了朋友聚餐,你不还我的话他们会担心的……”
余弦没理他,在电影频道和今日说法之间来回切换。不是,祖宗你现代科技用的这么纯熟你家老板知道吗?死余弦愣住了,这货大概是不想还他的。
他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抢了手机,还是以这种槽点无数的方式?
当他好欺负?
死余弦恶狠狠地揪着被角,把崭新的被子揪秃一根线。就在这时,他灵机一动。稍稍坐直了身子,暗想,等下送外卖的小哥来了,必然是他去取外卖,而那人有很大的几率不会跟着。那么开门拿外卖的时候就是他与外界可以接触的大好时机,如果他借机将讯息传出去,是不是就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了?
始作俑者太猖狂,根本不将他的人权放在眼里。二来如果搞事的是一群疯子,他的安全绝对会受到威胁。一个人在没有安全感和自我主导权的意识下,当然选择报警。他一拍脑门,为什么刚才点外卖的时候不向商家直说呢?
还有给梁晨发消息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喊救命。为甚么!
他想把自己脑壳敲爆,但容易引起祖宗的注意,打消了这个念头。悄悄咪咪地爬起来,又觉得行为太过明显,咳了声,假装去上厕所。路过床柜时不动声色地拿了上面一只水笔。余弦看了他一眼,他汗毛一竖,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为了加强自己什么都没做的真实性,他还隐约表现出被抢了手机的一丁点不满。
余弦回过头去继续看电视。死余弦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为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点赞。进了厕所,他反手一个关门,背着门安抚一下激动的小心脏。看了看手中的水笔,他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标记的东西,最后扯了几张卫生纸,在上面写道:
【110】
简单明了。
以免太过甸长,他被发现的时候吞纸吞不下去。这是他做的最坏的打算。节目组什么的,完蛋去吧。哼哼。死余弦狞笑着,将纸叠好了揣到袖口。等他出来,余弦再次瞥了他一眼,没发现异常之处,又去看他的今日访谈。
死余弦在他转头的一瞬间露出得逞的笑,抬手将嘴角扒拉下来,他冷酷着脸走到床边坐下,只等待外卖小哥的到临。
床角躺着晒太阳,而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君熙:“……”
时间很快。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骤然响起。那一刻仿佛来自天国的莺铃,死余弦那双眼睛瞬间迸发出星星一般的渴望,蹭亮地如同夜晚亮起的探照灯。余弦同他一起望向门口,再看死余弦时,他已经收敛了表情,只是眉间还停留着某种激动的情绪。
余弦面无表情。
死余弦轻轻扫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美团骑手制服的青年,正拿手机打着电话,见门开了,便将尚未拨出去的电话放下,拿起另一手提的外卖递给他:“您好,余先生是吗?您的外卖。”
“谢谢。”死余弦拿了外卖,面色严峻,迅速将手头一张纸塞进他手里,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关了门。外卖小哥一脸懵逼,再看看手中被塞的纸巾,顿时虎躯一震,满脸卧槽。
死余弦回到桌子上将外卖打开,心还是颤抖的。如果好运,警察半个小时后就会到家里,给眼前这位祖宗送温暖。他虽然过意不去,但没道理拿自己的生命危险以及个人隐私开玩笑。要是在警察叔叔的帮忙下,这位疑似他胞胎弟弟的祖宗能够改邪归正,不伙同组织来欺骗自己的话,他会酌情和他相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