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他俩在病房里打了一晚上的王者。
余弦技术很好,在下路打辅助,没遇到挂机的情况下,几乎把把都赢。死余弦佩服的五体投地,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看着古板,死气沉沉的,打游戏这么流批。”
余弦面不改色,瞟了眼他,一切外界因素皆无法动摇他对游戏认真的态度。死余弦更加敬佩,心里暗自把祖宗提升到神级队友的档次。有此神一般的队友,基友什么的都是浮云。
二人无言,逐渐投入状态。
待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死余弦顶着两个更深的黑眼圈。而余弦则一身清爽,坐在病房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托着额角刷手机。
死余弦顶着鸡窝头,从床上撑起来。
好想也有能通宵打游戏,不困不累的身体。
他羡慕加嫉妒地看了余弦一眼,躺下继续困,没有一两个小时他爬不起来。这时,病房的门响了三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一个小护士。是昨天把他带进来就摔门而去的小姐姐。
她见死余弦还在睡,便把早餐放在门旁的小桌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诶,等下吃完饭带你去见张主任,赶紧的别磨蹭啊。”
昨天还亲切问候,现在像喊犯人似的。死余弦微微睁开眼睛,瘫着脸嗯了声。实在大早上被叫起床,他哼一句的心情都没有。哼完继续睡。
小姐姐在他闭眼之后脸颊红了红,捂着小唇笑面如花。床上的小哥哥长得帅气,眉似剑眉,鼻梁高挺。睫毛比她的长,卧蚕透着迷人的韵味。刚才睁眼时眼中带着雾气,懵懂的像青春期无知少年。虽然黑眼圈有点重,但这形象,完全是她心目中朝思暮想达到标准要求的男友型。
不过。
可惜是个病人。
她逐渐业务,眼里从面目含春到高贵冷艳,抛了个大大的白眼,将耳边一缕头发撇到耳后,一转身,仰着头挺着胸走了出去。
余弦默默抬眸看了她一眼:……
死余弦是真能睡,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再次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许久,他才猛地想起来现在不是在家里,而是被惨无人道的驴进了精神病院!
他撑起来,问余弦:“为什么不早点叫我?”想了想,他又说:“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余弦捏着手机,轻飘飘的瞅了他一眼:“嗯。”
“……那为什么不叫我。”死余弦愣愣地问。他暂时不纠结这个,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找衣服,发现他衣服昨天晚上没换,又想去卫生间洗漱一下,结果这里一个水池都没有。
他开门出去,找了个有水的地方洗漱了下,带着一身水汽回到病房:“好想有把牙刷。”
“他们昨天似乎没给我送晚饭。”
余弦:“可能没想到你会来,把你的份给忘了。”
死余弦皱眉:“这也太不敬业了。”他突然看到桌上的早餐,拿起筷子在米饭上戳了戳,三菜一汤,豆腐冬瓜加鸡蛋。他盯着餐盘里的鸡蛋壳,和一颗圆溜溜黄橙橙的蛋黄,默默扭头问:“你把鸡蛋吃了?”
余弦盯着手机,毫无波动:“嗯。”
“……”死余弦沉默片刻,说:“你是无常,不吃东西应该饿不死的吧。”
余弦抬起眼睛安静地看着他:“嗯。”
死余弦:“……”
所以这个鬼究竟有多厚颜无耻。沦落到要跟他一个能饿死的普通人抢饭吃……
他挑起一块冬瓜,问他:“那你还吃吗?分你一半。”
余弦:“奥尔良。”
死余弦:“这里不能点外卖。”
余弦:“那算了。”
死余弦:“……”
好像有点可爱怎么破。
他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那厢,张郭靖终于等不住来找他。他正端着碗喝紫菜汤,张郭靖一进来,他咽下的最后一口差点给喷出来。擦了擦嘴,他放下碗,默默地看着张医生一脸职业笑容,对他伸出了友谊之手:“你好,余弦先生,我是这家医院的心理咨询老师张郭靖,你可以叫我张医生。”
出于礼貌,他没有直呼死余弦的姓氏。但死余弦不领情,站在那里睨他,也没表示回应,说:“你之前不是说这里被警察局征用了吗,你是警察局的笔录调查员。张郭靖不是你弟弟吗?”
他越说越气。张郭靖尴尬而不是礼貌地收回手,道:“张郭靖确实是我弟弟,啊不是,我确实是他的弟弟。双胞胎长得一样,经常出这种情况。”他笑得人畜无害,继续道:“昨天那事儿也没骗你,警察局确实水闸爆了,现在还在处理局里的水患。估计也没想到您真的有心理方面的问题,本来打算带到这边问一下话,确认您是否虚假报警,刻意扰乱社会治安,准备关小黑屋里吃几顿饭的。”
死余弦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