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余弦填饱了肚子,便出门了。临走时,他对屋内的人道:“你们可别把我昨天的事说出去啊。”
随后,想到其他人看不见他们。即使说,也只能说给鬼听。他便自言自语着:“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关了门,转身离开。
尽欢拿下脸上盖着的漫画,和余弦一同望过去。之后,又若无其事地重新盖上,继续酣睡。
死余弦这一整天不在状态,去班上报道时魂不守舍的。台上上课的老师瞅他两眼,继续循规蹈矩的介绍着班上的同学,待一一介绍完了,对他这边风趣的询问身体状况。死余弦盯着面前的Windows原始桌面,纳纳出神,反应过来时,全班同学都望着他。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是家里有事,随便几句糊弄了过去。
老师颔首,说了些关心的话,教室的气氛很快又被炒热起来。这节课旨在介绍教育机构的话题,还有认识一些同学。接下来周三周五,会详细介绍关于设计的理念和简单的常识基础,以及软件的运用,并不深入探讨。国庆过后,就是正式开启课堂教学。
这节课不知不觉过去,死余弦收拾着桌面准备回家。那位丰韵体胖的中年老师叫住了他,他回身,那位老师满面温馨笑容,醇厚道:“这位同学,今天的课怎么样?有没有认识哪些比较合得来的?”
死余弦愣了愣,懵道:“还好吧。”
倒是没认识什么人。
“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如果老师可以帮到你什么,你尽管说。周三周五的课呢,也不是特别重要,在之后发下来的书里都有。你如果家里事情脱不开身,可以请两天假的。”
“……哦哦,好。”突如其来的关心,他愣了半天,才想起回应。那位老师点了点头,在位置上坐下。他站在教室中,远远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带上门走出教室。
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走在人流攒动的街上,颇有种无力感。仰天,他也是这人海中的一员,碌碌无为,随波逐流。
想了想,排忧解难,唯有亲友。他叫上了许久没联系的好基友,梁晨。在楼下常年聚会的网吧。梁晨连声答应,在网吧门口见到他时,奔过去揽着他的肩膀,问:“弦哥,你这些天都在医院吗?什么时候出来的,我着急死了。”
死余弦被他揽着一个趔趄,道:“昨天。”
“昨天出来你今天才告诉我,还是不是好哥们儿。”梁晨用拳头拧着他的脑袋,死余弦笑着打断,熟悉的亲昵,熟悉的人。他心中悄然升起一股暖意,听梁晨说:“上次你打电话二话不说就挂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好歹发消息也回一个啊,让我那么担心。”
死余弦抱歉道:“对不起……”
“这有什么。”梁晨不与他打闹了,平常时候倒无所谓,反而他这样一本正经的道歉自己又不晓得怎么回应。他放开死余弦,赌气道:“反正下次再碰上这种事,不能不和哥们儿讲啊,必须原原委委的给我道来。”
死余弦点了点头,梁晨是个乐观的人,很快又笑起来,揽着他进了网吧。边走边说:“先去开个机子吧,等会儿边玩边聊,诶,你到底为什么进医院啊?”
死余弦没有说话,只笑着。梁晨陪着他开了两台电脑,坐在以往靠窗的位置,今天网吧的人少,二楼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习以为常的打开主机,输入账号,点开游戏界面。手里握着凉凉的鼠标,耳边只余键盘和鼠标点击的声音。窗口的窗帘被风轻轻撩起,也撩起他的发丝。他眺向窗外,是难得一见的蓝天。
这样的生活,极其舒适。
梁晨转过头去望他,他也正好低下头,朝梁晨瞥了一眼。
“弦哥,我总感觉你哪里变了。”
死余弦:“有吗?”
梁晨抱着大大的疑惑,抬头想了想,又看一眼他,咧嘴笑道:“好像没有。”
死余弦轻轻一笑,勾起了眼角的弧度。
梁晨一愣,也笑得更开,道:“别看了,咱玩游戏吧。我选亚索。”
死余弦:“我想吃鸡。”
梁晨:“那也行,可别嫌我菜啊。”
死余弦转首面向电脑,吐槽道:“你玩什么不菜。”
梁晨歪了歪头:“嘿嘿。”
语毕,他们开启了刺激战场。
身为大佬,他成了掩护菜鸡梁晨的优秀前卫。梁晨是个伏地魔,菜鸡之称名副其实,基本上带着他一把没赢过。坑尽无数次后,除了至死不渝的死余弦,其他人没一个愿意带他。但到底大佬榜也有死余弦的名讳,他带着,排名低不到哪里去,最后十几个人的时候,梁晨一般选择自崩,据他们多年经验研究,他先死,死余弦吃鸡的几率会大一些。
虽然很伤人,但耐不住残忍的事实。他是个被战场诅咒的玩家,能躺鸡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